“叔叔,我來簽不行嗎?畢竟是我請人。”世舒歪頭問,“除了節禮,我給師傅每個月二兩銀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薪酬的事明天你自己和她談。她也是個命苦的,希望你們你們能有師徒緣分吧。”說完還歎口氣,和這五大三粗的形象完全不符。
“叔叔,你收徒弟嗎?”世舒好奇一問。
“收是收的,不過得我親自挑,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可是不中。”
世舒撇嘴點頭,“叔叔那世舒不打擾你了,咱們明天見。”
出了鏢局,孫媽好奇一問,“姑娘不怕的嗎?”
田世舒點點頭,“會緊張,怕倒是不會。彆看這些鏢師都長得呃,挺鎮宅的,但是咱們朝廷有規定鏢局的鏢師都要在縣衙備案的,作奸犯科的是做不了這行的,所以還是很安全的。”
孫媽點頭,“姑娘不愧是秀才家的小娘子,就是有見識。”
世舒笑笑,挽起孫媽的胳膊,道:“媽媽咱們回家吧,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做點好吃的。”
世舒一個動作便讓沈媽心裡跟喝了蜜一樣,她年輕時守寡,拉扯大了族裡過繼來的兒子,結果兩口子夥同親爹娘把她攆了出來,幸虧自己有點手藝,便自賣自身,雖然前頭苦過,如今趕上這樣的好孩子做主子,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隻盼著她健健康康的長大,自己長長久久的陪著主子就是了。
翌日,田世舒照常在秀坊上課。繡工的一大特點就是手裡的活一旦拿起來便不願意停下,世舒便上樓下樓的給她們燒些茶水,帶點點心。
當然,每個繡工的性格,擅長的技法,世舒也慢慢了解了大概。世舒模樣討喜人也機靈,大家雖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卻也不惱,還會指點一下。
大部分時間裡世舒都在自己的角落,用碎布頭練習針法,一朵梅花用劉姨的針法走一遍,再用王姨縫一縫,一排小花,顏色是令人眼前一黑的黑,可針法各異,動一動布料,小花還能翻起一點點光澤。
秀坊老板娘可不管她學的怎麼樣,反正不短了她的學費就行。聽說她還要請半日假,便痛快的答應了。
房子買成了,八十兩的價格,另加五兩的過契費用。戶頭直接用的田世舒的名字,戶籍證明是她到縣裡時家裡就給開好了的。沒有這個證明,萬一有事,世舒還得跑回家去拿戶籍。所以田夫子一早就給閨女辦好了。
辦好這個,半個下午就過完了,兩人緊趕慢趕到鏢局,便見李鏢頭正陪著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子喝茶。
“人來了。”李鏢頭站起身說道,“怎麼這早晚才來?”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有事絆住了腳。”世舒趕緊賠禮道歉,又給女子施禮,“師父莫怪,徒兒再也不會了。”
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慣會順杆爬的,你家裡沒人罰過你吧?”
“呃?是的呢!”世舒忽然脊背發涼。
“若我罰你,可能承受?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那女子虎著一張臉道。
“嗬嗬,可來不及呢,我都叫了師父了。世舒犯錯還請師傅輕輕地罰吧。”田世舒可憐兮兮地道。
那女子見此便歎口氣,“是個會耍賴皮的,那我便勉為其難收下你吧,隻是你哭鼻子我是不會哄的。”
如此,田世舒名下有了一套隻有五間房,兩間夥房,兩間雜物房的院子,又有了一個名叫張秀芳的武師傅,月銀二兩,要包吃住。
回家的路上,三人又采買了一些日常所需,孫媽主管灶房的事,所以離灶房近的東間便讓她住著。東二間便給張師傅住著,櫃子和被褥都是師傅自己帶過來的,同時帶過來的還有兩套弓箭,一套小的被當做禮物塞到了世舒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