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三人根本就沒打算留活口,砍得水匪膽寒,想跳船都來不及。抓住那個剛才笑得最大聲的,“說吧,你們為何攔船?”
“上頭送消息說你們這艘船上有人帶了幾十萬兩銀子。”
“你上頭是誰?”
那人不說話,十七揮刀掉了他一節手指,吐了口痰:“最後一次機會,你要知道爺本不想留活口。”
“我們是受揚州分舵指派過來的。”
“你們是哪的?”
“我們是常州分舵,大爺饒命,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揚州為何不動手?”
“揚州是我們上級樹大招風,我們這水路多好銷贓。”
“怎麼找到他們?”
那人猶豫了一下,“碼頭就有我們的人,你們一靠岸就會被發現的。”
“你們分舵在哪?平時都做什麼?”
“我們都是靠碼頭吃飯的。分舵兄弟今日來了一半,舵主帶著其他人都出去送貨了。”
“送什麼貨?”
那人望了一眼他的刀:“我們是鹽幫啊,自然是送鹽。”
“哪裡來的鹽?又送到哪裡?”
那人哭嚎,“我不知道啊,我隻是個分舵的人,貨來了就送到下邊分銷。”
“你乾了多久了?”
“三年。”
“你的兄弟都死了,你如何交代?”
“乾我們這一行,死就死了,幫裡會善待他們的家人。我就一個人,若能跑就跑,跑不掉也是我的命。”
吳浩然檢查完船艙,沒發現多少有用的線索,見這人還算配合問:“你是他們的頭頭?”
“我不過是個小組長。”
十七拎起他,“你也不過是受人愚弄的人,跟我們走吧。實話跟你說,我們一船人加一塊兒也就幾百兩,幾十萬兩,你也敢信?”
那人腳步一頓,“你說真的?”
二十搖著火把,把船叫回來,“走吧,到那邊老實一點,幾十萬,想錢想瘋了吧?”
“上頭說你們這行人中有個女子身上有幾十萬銀票,手裡的手杖價值萬金。”
幾人心頭一凜,十七拍了他一下,“一會兒你自己看吧,我們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娃,讓你們嚇夠嗆。”
受這件事影響,他們夜間也不停船一路駛向杭州。
“你們的鹽是從杭州過去的?”
那人歎口氣,“兄弟我能看出你們都是好人,就彆打聽這掉腦袋的事兒了。我是個孤兒怎麼活都行,你們可彆趟這渾水。”
“鹽幫就這麼厲害?”
那人搖頭,“鹽幫不過是馬仔,厲害得在後頭。您就想想我們幫眾得有幾千人,為何官府從來不管?”
“你來過杭州嗎?”
他搖頭,“沒有允許我們是不能離開自己的地盤的。”
“我們要去粵閩一帶,你想不想去?”
“去,怎麼不去,江浙我是待不下去了,胡三先謝過幾位。”
他也算明白了,這船上真就這幾人,確實沒有他們要找的人。是上頭給錯了消息還是舵主借刀殺人?
十七把鹽幫打家劫舍販賣私鹽的相關事宜都記錄了下來,一路上打聽了不少細節。
田驕也問過他關於虞美人花的事。胡三保證說他們鹽幫絕沒有這東西。
田世舒卻在泉州城的藥店裡找到了它的果實,叫什麼長壽果,好在隻有港口的兩家店裡有,她直接把東西都買光了,順便打聽了一下,這藥是從哪裡買的,都什麼人來買過卻被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