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彤給小念講故事,她怕這孩子再像那天一樣半夜發燒,都做好了準備,省得手忙腳亂的。
結果,除了一開始小念睡著的時候吭吭嘰嘰的不太安穩,後來一直覺得很好。
林彤心想,難道這也需要適應?
一回生二回熟?
不過孩子沒發燒是好事。
隻不過她後半夜才睡,一睜眼,起晚了。
趕緊叫了兒子起床,熱了早飯吃了,到學校就有點晚了。
按理該上課了,可教師辦公室鬨哄哄的,裡麵有人在大吵大鬨,走廊裡圍滿了人,有學校的還有校外的,有老師還有學生。
又出什麼事了?
林彤覺得,她肯定不是主角,為什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都讓她趕上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林老師來了!”
原本圍堵的滿滿的走廊刷的讓出一條道來。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有同情的,有佩服的,有不屑的,有看熱鬨的,有好奇的,像探照燈一樣照在她身上。
徐念縮了縮脖。
林彤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老遠站在那的楊麗娜,伸手招她過來,“幫老師把弟弟送到他班級去。”
楊麗娜牽著徐念的小手走了。
林彤這才回頭,冷眼瞅了一眼自己班的同學,“都圍在這乾什麼?回去學習去!”
她班的學生一哄而散。
她走進辦公室,崔立紅手足無措的站在辦公桌旁哭的傷心。
她的媽媽,坐在地上像個潑婦一樣一邊哭一邊罵。
原本圍在旁邊勸說的立刻都讓開了,大家看著她的目光也有些怪。
林彤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崔立紅,你怎麼在這兒?快回班級上課了。”
崔立紅的眼睛都哭腫了,看到她哭的更傷心了,“林老師,他們都罵我是破鞋,嗚嗚嗚你說過會為我保密的,嗚嗚嗚你說話不算話……”
崔母看到她,身體靈活的一轉,朝著她就跪下去了,嘴裡哭道:“林老師啊,求你大慈大悲放過我們家吧,放過我們娘倆放過我可憐的孩子吧!你不是老師嗎?你不是最心善嗎?你這是想要我們娘倆的命啊!”
她一邊哭一邊伸手去拉女兒,“你還傻站著乾什麼?趕緊給你老師磕頭,求她鐃了咱們娘倆,饒了你爸吧!”
她哭著,眼神不時的陰沉的瞥林彤一眼,眼裡的恨意毫不掩飾。
“你可是老師啊,你這樣往孩子身上潑臟水,她還怎麼活啊?我們兩口子還有什麼臉麵見人啊!”她砰砰頭碰地磕了幾個頭,哭的悲慘極了。
旁邊有人對林彤指指點點的。
林彤被氣的直哆嗦,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絕了。
可偏偏崔立紅也跟著母親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磕,嘴裡哭的無非是求老師放過她的話。
“你們起來,有話好好說。”林彤的嗓子很艱澀的才說出這話。
這時候,魏校長和毛主任也趕來了,“是啊,我是這學校的校長,有什麼話你們起來,咱們好好說,你們這樣影響很不好。”
“我們娘們都要被逼上絕路了,你們還怕影響不好?天老爺啊,快來評評理吧!這樣不正經不要臉偷人的女人都能當老師,這簡直是天理不容啊!”
林彤霍地看向她。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崔母瑟縮著道:“怎麼,你敢做還怕人說?你要不是壞了名聲,怎麼從鎮上跑到縣裡來了?說就說,你們鎮上誰不知道你那點破事?你還是軍嫂呢,你不要臉偷漢子等著被休吧!”
崔母破口大罵:“你自己不著調,好意思汙蔑我們?我女兒不就是得罪了你嗎,你就這樣整她,你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林彤怒道:“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們夫妻對這可憐的孩子做過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公安機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
“至於我有什麼事,我還真不讓和人對質,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否則少在這血口噴人!”
魏校長眼見事情越鬨越大,不得不招呼幾個男老師:“都發什麼呆呢?趕緊把校外人員攆出去,毛主任去找電話報警,有人來學校鬨事,讓派出所來個人。”
林彤的身份不僅是軍嫂,還是市裡今年宣傳的重要形象,要是真出了醜聞,他是沒本事壓下去的。
但凡做壞事的人,從心理上懼怕警察的,崔母也毫不例外。
聽到要報警,很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不用報警,我們這就走。姓林的,你心眼這麼惡毒,你不得好死!”
說著拉崔立紅往外走。
崔立紅回頭看林彤,伸了手道:“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