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也是聽他說才知道青年叫啥名字。
欠條可能是老太太打的,上麵的署名叫張秋豔。
“我剛下來,你自己去吧!”
軍子一臉訕然的道:“那啥,我不是不好意思上去嗎?雖然說我和嬌嬌沒結成這婚,可這事我也有責任,我怕蔣大壯家人把我攆出來。”
林彤道:“不能,我看就到他媽媽一個人,老人看著還算挺好說話的。”她想了想道:“你要是怕他們家人不高興,不說你是誰不就得了。”
軍子苦笑,“得,那我上去了。對了,嫂子,我聽說你是作家,愛看書,我那收購站倒是經常能收些過去的舊書,你要是喜歡,我給你留幾本?”
林彤一聽,有些動心,她很爽快的點頭,“那好啊,你那收購站在哪啊,要是方便,我去看看也行。”
軍子一心想感謝她,“行啊,收購站離這有些遠,畢竟是收廢品的,不能在市中心,不過有公交車過去,還算方便,等哪天你要去,提前告訴我,我帶你一起吧!”
又問她:“嫂子有我單位電話號吧!”
林彤道:“有。你那電話號就是收購站的?”
“不是。收購站是我兩個朋友在那兒乾,我要是敢辭職,我爸能登報和我脫離父子關係你信嗎?”
林彤不了解他們家老爺子,不過他能說出這話就證明一切皆有可能。
從醫院裡出來,去百貨商店給徐念買了玩具,又去市場買了些紅小豆和綠豆,回到家洗了手,先把紅小豆和綠豆裡的砂子挑乾淨,洗好之後加上水浸泡。
舀了麵開始做徐念愛吃的點心。
她已經很久沒做點心了,偶爾做也是挑省事的做,現在想想,她是那段時間被徐振華慣壞了,懶!
徐念愛吃酥皮點心,她包了些糖餡和花生兩種,又做了點蔥油的鹹口的,最後那一大塊麵,就放進盆裡,準備第二天煮了紅豆沙和綠豆沙以後再做。
大媽在院子裡摘菜,看她回來就在廚房裡鼓秋,就大聲問她:“你這一回來就忙什麼呢?”
林彤道:“我給小念做點心呢,一會做好了,給您拿點嘗嘗。”
大媽道:“你還會做點心?手挺巧啊!”又說她:“費這勁乾啥?不如買點吃,能吃多少啊那玩意?”
林彤笑道:“小念愛吃我做的,這一年犯懶也沒做。沒事,偶爾做幾回,累不著。”
等她做好點心,給大媽各種味道的點心都拿了些,大媽直擺手,“不行,人老了牙口不行,這硬的東西吃不了。”
林彤道:“您嘗嘗,不硬,是酥的。”
大媽半信半疑的嘗了一口,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吃,一點不比那些老店做的差!”
大媽吃了一塊花生的,又吃了一塊蔥油的,連連誇好,“你這手藝啊,不開店都白瞎了。”說著拿了一塊花生的給老頭,“你也嘗嘗,你不是愛吃甜的嗎?”
前世林彤的奶奶和姥姥都喜歡吃甜的,她知道很多老人愛吃點甜的點心當零食,就又拿了塊白糖餡給大爺,“這個也好吃,您再嘗嘗這個。”
大爺吃了直說好,說大媽:“你看看人家,你這個老婆子天天也不知道忙些啥,跟林同誌學一學,也做點多好!”
大媽氣哼哼道:“我這一天伺候你伺候孩子,你說我忙啥?”
林彤笑道:“我就是瞎做,偶爾做些還行,要是天天做這個,我這身體也受不了。”
大媽笑道:“是啊,你身體是差了些,不過話說回來,我看你這陣子好像比剛來的時候長點肉了,氣色也好多了,看來那中醫還是挺有效果的。”
林彤道:“是啊,我吃著感覺也還不錯。”最起碼吃了一個多月之後來月經了。
雖然現在還不正常,但總歸是有好轉不是嗎?
她又笑道:“其實我估計,我就是不吃藥,天天這雞湯喝著,身體也該好多了,要不然白瞎這些雞湯。”
大媽哈哈笑,“可不,我聞著你那雞湯都夠了,難為你天天能喝的下去。”
林彤也沒辦法。
她現在喝的時候都是把雞湯上麵的那層油撇去,天熱了,市場有賣小菜的,裡麵放上香菜,或是放上一小把青菜,才能喝的下去。
大媽又說起軍子的事,很是唏噓:“說起來,當初他離婚純是因為他的原因,他背著他媳婦和一個廠子的女工好上了,什麼白麵豆油的都往人家裡搬,你說誰能受得了這個?就因為這個,媳婦跟他離婚了,孩子也帶走了。他倒好,覺得沒人管了,更變本加厲,這一年多我知道的,就處了不下四五個對象了。就他這樣的,擱過去那就是被槍斃的主兒。唉,可誰說他他也不聽啊!我兒子剛開始也罵他,後來就懶得管了。”
林彤聽到那句“被槍斃的主兒”,心裡咯噔一下,她想起來了,當初她看的時候,好多裡都說起八三年嚴打,她記得當時她還特意上網查過這事。
軍子那個人,怎麼說呢,除了這個毛病,對林彤夫妻倆倒是很熱心,其實這能看出來,對不太熟悉的人都能這樣,他交遊有多廣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