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蘭哭道:“打聽了,可沒打聽到有用的,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關著呢?”
林彤看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想了想道:“嫂子你跟我進來吧。有話進屋再說吧!”
常玉蘭跟著進了屋,一進屋就要給她跪下,被林彤手快的攔下了,“嫂子,你跪我也沒用,我幫不了你。”
常玉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好像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林彤想了想,放柔了聲音道:“坐下烤烤火吧!”說著搬了個凳子放到火爐旁邊,自己則又搬了個凳子坐到她身旁。
“嫂子,你到現在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知道老賀被誰抓了?被關在哪兒了?是這個意思嗎?”
常玉蘭茫然的點點頭。
林彤又問她:“你那個朋友呢?你沒去找她嗎?不是說他們生意做的很大嗎?他們應該認識不少人吧?”
常玉蘭抹了一把眼淚,“我找了,沒找著,有人說看著他們被警察帶走了。”她越想越怕,上回老賀出事,被迫退伍,吃了那麼多的苦,眼看生活剛好一些,又出了這樣的事,這是要逼死她們兩口子嗎?
她哭的不能自已,“那兄妹倆人可好了,怎麼也被抓起來了,到底因為啥啊?這還給不給人活路了啊?”
聽這抱怨,林彤覺得她真是夠糊塗的,索性跟她說明白,“嫂子,你家老賀被抓是肯定的。你想,既然不在公安局,那肯定不是刑事犯罪或是經濟犯罪,而且,說是抓他的有部隊的軍人,我問過連裡了,他們確實出麵配合抓人了……”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下,常玉蘭果然聽出些音兒來了,她抓著林彤的手急聲問道:“部隊出麵?那人是在部隊裡?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你是個好人,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年……”
眼看她越扯越遠,林彤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一絲無奈,把她的話截斷了,“嫂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管咋也當了那麼多年的軍嫂,就是以前你看出不對來,難道這次人被抓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嫂子,你也是個明白人,你應該明白,這事,不管是誰都幫不了。”
常玉蘭怔怔的看著她,一言不發,突然捂著臉放聲痛哭起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做了什麼啊?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管我們娘倆去做犯法的事呢?他怎麼可以啊……”
林彤鬆了口氣,她能想到這點,就說明她還不太糊塗,她並沒有勸她不要哭,而是默默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同情,賀軍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那肯定在外麵還有不少她所不知道的。
常玉蘭哭了好久,可能是哭累了,可能是想開了,她擦了眼淚,勉強露出一抹苦笑,“讓你見笑了。我不該,來難為你,對不起,你幫了我很多了,我還非要麻煩你,我想明白了,我回去等消息,要是,要是他是冤枉的,我就等他出來;要,要是他真做了什麼……”
說到這裡,她眼裡流露出一絲茫然與軟弱,他能做出什麼違法的事呢?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走私什麼的不算什麼大事,她抿了抿唇,站起來,“我走了,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你放心吧……”
林彤看著她失魂落魄的離開,想到她既然沒被抓,肯定確實是不知情的,歎了口氣勸了她一句:“你要想開,你還有孩子呢?”
雖然不是親生的,卻從一出生就抱回家,照顧了好幾年,跟親生的也沒什麼差彆。
希望這個孩子能讓她打起精神來。
送走常玉蘭,武文華來約她去找王雅君。
“我先去了趟她家裡,老頭老太太不在,估計去小賣店了,咱們過去看看,我看雅君這些日子鑽了牛角尖了,要這樣這日子還能有個好?”
林彤答應著,二人去了商店,商店不大,因為學生們已經放假了,沒有學生,反倒有幾個中年婦女,圍著中間的火爐在打撲克,其中一個正是王雅君。
老太太在櫃台裡,瞪著一雙三角眼斜著兒媳婦,嘴角撇的老高,一副瞧不上的樣。老頭則袖著手站在旁邊看熱鬨。
不大的商店裡感覺滿滿的。
看到進來人,老太太眼睛一亮就招呼道:“來看看買點啥?”二人關了門往裡進了幾步,老太太看清楚是她們,臉上表情就垮了下來,不鹹不淡的招呼道:“來了啊!”
王雅君看到她們,就站起來,手裡的撲克牌一扔,“嫂子來了,不玩了不玩了。”
幾個人嘟呶著不太高興的打量了她們幾眼就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