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虎臉上滿是驚惶,這孩子這幾天也折騰壞了。畢竟才十六歲,這樣沉重的後果不是他那稚嫩的肩膀所能承擔的。
把其其格勸走後,林彤返回屋,聽到格根塔娜正在勸大哥,“大嫂也是心疼孩子,你就彆生氣了,這離婚的話你也彆說了,咱媽不會同意的……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還是想想這事該怎麼辦吧?”
巴特爾特彆頹廢的道:“能有什麼辦法,他們家既然想結,就讓他結吧!那孩子都三個多月了,難不成還讓人家打掉不成?”
他說完看到林彤,苦笑著道:“小彤,讓你笑話了。”
林彤嗔道:“看大哥說的,你就跟我親大哥一樣,巴爾虎就跟我親侄子一樣,我怎麼會笑話呢!”她說著進了屋坐到凳子上,“大姐說的對,大哥你現在也彆生氣了,氣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想想,怎麼把這事儘量的解決吧!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
真要把對方拖的急眼了,去公安局告巴爾虎強女乾,那他怕是要被送到工讀學校去。
可這事,真是他強*暴那女孩的嗎?
林彤遲疑著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大哥,你或許應該好好問問孩子心裡到底是咋想的,他要是覺得他能承擔結婚的後果,就給他結婚,讓他自立,也沒什麼不好。要是不能,或者說他並不喜歡那女孩,問問對方的意見,我總覺得,也許,他們並不一定非要讓那女孩嫁過來說也不定。”
兩家鬨成這樣,這親家還能結成嗎?
那女孩是真想嫁他,還是衝著這廠子來的?這些都說不準。
出了這事以後,大叔生病,大嬸照顧他,巴特爾大哥生氣,一家人無暇,或者說氣憤之下不願意搭理巴爾虎,以致於沒有人去問問他,他和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巴特爾哼了一聲,“問有什麼用?那家就是無賴,想嫁過來無非就是為了錢。我讓他娶,斷了他的錢,我看他們還怎麼算計?”
看他氣憤不平的樣子,就知道這事讓他去問不靠譜了,林彤看向格根塔娜,她聳聳肩,“行了,彆看我,現在也隻有我這個當姑姑的出馬了。明天早上我就去找他,問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林彤提醒他:“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還有那姑娘是不是真喜歡他?”
總要做多種打算才行。
其實要林彤決定,就拿錢了斷這事最好。或許有人會認為她心狠,但是巴爾虎才十六,而對方已經十九,怎麼看,對方都像是算計的那個,而且以兩家現在的關係,老爺子的死對方也負有一定的責任,這個梗橫在二家之間,是無論如何化解不了的。那個孩子出生後,無論誰看到他,都會想到大叔的死,這對那個孩子真的好嗎?他還會被大家所喜歡嗎?
第二天一早,林彤帶著小念去了當初她當老師的小學,昨天大叔的追悼會上,她和羅巧真還有校長等認識的人沒來得及說幾句,今天家裡沒有事,她特意去看看這些老朋友老同事。
羅巧真拉了她的手埋怨她:“你這一走就這麼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
那語氣哀怨的像個怨婦,聽的林彤直起雞皮疙瘩,“喂,你孩子都幾歲了,還撒嬌?我又不是你家小藏。”
小念聽著她們閒聊,就有些呆不下去了,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媽,你在這兒和羅老師說話,我去找王強哥哥去了。”
林彤笑道:“去吧,中午叫上他,我請吃飯。”
小念高興的往外跑,“知道了。”
羅巧真唏噓:“這時間過的真快,你說小念都長這麼大了,咱們能不老嗎?”
林彤翻了個白眼:“那是你,我還年輕著呢,風華正茂。”
羅巧真嘖嘖兩聲,“你臉皮可真厚!”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幾年沒見,也沒有讓她們生出幾分隔膜,而歲月的沉澱讓她們更加珍惜彼此的友誼。
羅巧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同齡朋友。
二人坐在辦公室的一角喁喁私語,訴說著這幾年各自的生活,當然,羅巧真說的多,而林彤,撿些能說的說,那些糟心事,都繞過去了,二人說的歡快,很快就到了中午下班時間。
林彤聽到打鈴聲,站起來道:“走吧,去找校長他們,中午我請大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