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喊他：“不是，我們這麼回家也不放心啊？要不，你給打兩針？”
“沒病打什麼針？”旁邊小護士不慣著他，“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啊？”
徐老三苦笑，他能猜出老太太的心思來，所以來之前讓玉波趕緊給大嫂打電話。可這一晚上都不到就回家，大嫂不可能回來，老太太達不成心願，就會接著鬨騰……“要不，給老太太打針營養的？”
李玉波來的時候，徐老三還在跟大夫護士扯皮呢。
她去了急診病房，看著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和鄰床的嘮嗑呢，可能是人家給的蘋果，哢吧一口咬得嘎吧脆，一邊嚼一邊跟人家口沫橫飛的白話，“……你那不行，你看我，說難受要上醫院，我兒子立刻把我送回來了，你看著吧，明天上午，大兒媳婦也得回來，我家那幾個，孝順著呢，咱鎮上沒有不知道的……”
李玉波氣得肝疼，老太太就是想跟大嫂撒潑，也不能這樣折騰人吧？
這寒天凍地的，讓人家起早開車趕來，她也不怕出了事？
自己也是個棒槌，老三一吩咐，她就忘了老太太是個能出妖蛾子的，趕緊給大嫂打電話，結果還被訓了一通。
“媽，你這不好好的嗎？肚子不疼了？你看看你剛才把老三嚇的……對了，老三呢？”李玉波臉色不好看，語氣也不好，她以為老三是和老太太串通好了就瞞著她一個人。“沒事了還不趕緊回家在這乾啥呢？這醫院是啥好地方啊？”
老太太一看著她，也顧不上白話了，也沒看出來她黑臉，坐起來努力把嘴裡的那口蘋果咽下去，著急忙慌的就問：“你給你大嫂打電話了沒有？她啥時候能回來？”
李玉波這氣不打一處來，硬個倔的說：“不知道！”
老太太一聽聲音提高了，“啥？不知道？你沒打啊？老三不是讓你給你大嫂打電話來著嗎？”
李玉波也剛要提高聲音，一眼看到旁邊床那娘倆正一臉八卦的，偷偷摸摸的往這邊瞅，她這口氣立刻就泄了，但態度還是不太好，“媽，你沒病讓我大嫂回來乾啥？她不是說了過年就回嗎？”
“誰說我沒病的？我病了，哎喲，我這心口疼，肚子疼，頭疼，哎喲，我老太太歲數大了，哪兒都疼……你趕緊的，把你大嫂叫回來，要是叫晚了，我怕見不著她最後一麵……”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又躺了下去，嘴裡哼哼著，一隻手拍著床，卻又忙裡偷閒咬了一口蘋果……
旁邊那床老太太說：“大姐你牙口真好！”
老太太一邊嚼一邊哼哼一邊還抽空回答她的話，忙活夠嗆，“那是，我啃排骨都沒問……咳咳咳……呃咳咳咳……”
話沒說完就劇烈的咳起來。
李玉波原本在旁邊看著老太太耍賴氣得夠嗆，這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時一味的罵人，也知道耍賴皮了，有些老小孩的意思。
看她這一咳起來忙過去把她扶起來，旁邊那老太太還說自己閨女，“趕緊的，這是嗆著了，快給她拍打拍打，讓她咳出來就好了……”
老小孩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