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畫與雲詩,可不單單隻是結成道侶那麼簡單。
他們二人,一個是一宗之主,一個是一國帝君,二者結合,涉及頗廣。
那是宗門大事,也是國家大事,自然也是這天下的大事。
雖然婚禮定在十年後。
可是吧,聽說請帖已經發下去了,在許輕舟看來,就更離譜了。
當初我說換件衣服,你跟我講分秒必爭。
現在等個十年,你說合情合理,合乎規矩。
這讓他還能說什麼呢?
索性沒自己什麼事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唄,他還是老老實實解憂渡人,消磨光陰就對了。
時光清淺處,一步一安然。
這不。
一眨眼,五年過去了,日子還不是一樣的在過。
不過,現在的許輕舟已經不癡迷種菜養豬了,他迷戀上了另一樁事情。
釀酒。
用這滿山的桃花釀花酒,還給其起了一個名字,就叫:《桃花釀》。
經過幾年的摸索,手法已有小成。
釀出來的酒雖然不說醇香四溢,但是最起碼能喝,也喝不死人就對了。
至於為何想到釀酒這一出。
沒辦法。
從凡州帶來的存貨,被自己喝了大半了。
剩下的,他得省著點,故鄉的酒,那可是喝一壇少一壇啊。
至於黃州的酒,自然也有好酒。
就比如最出名的《天子醉》,溪畫就給自己送了很多,味道嗎,自然也沒得說。
所以,歸根結底,釀酒還是因為無聊,消磨時光而已。
長生修行,幾十載光陰,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段,未來還長著呢。
他非仙,亦非聖,總歸還是要有一些愛好的不是。
在仙音閣的日子過的很快。
一眨眼,十年時間,就沒了。
許輕舟也在桃花林裡住了十年,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半。
期間也常有故人來訪。
池允書來了一次。
洛南風和夏晚怡來了一次。
劍臨天比較勤快,來了六七次,閒的。
而且每一次來都住的很久。
明麵上是衝許輕舟來的,可是真正的原因,是個人都清楚。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非仙音閣的規矩。
這小子怕是都住下來,就不走了。
故人每次來,許輕舟自然都是大方的取出桃花釀,大擺宴席。
伴著月色買醉。
至於三娃。
境界依舊,不曾突破八境。
算算時間,這一境擋住他們都快二十年了,不過倒是也能理解,畢竟修仙路,越往後本來就是越慢的不是。
快了未必是好事。
高境界修行,講究的是一個循序漸進,穩字當先。
眼見雲詩和溪畫大婚之日將臨,整個幻夢山也忙碌了起來。
他們的婚禮選在晚春,那時候也正是桃花開的最濃的時候。
初見桃木抽新枝的日子,許輕舟也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正在動手和泥,準備在建一座新的釀酒小作坊。
忙碌中,溪畫又來了,今日未曾帶著麵具,所以一如既往的帥氣。
“先生,在忙呢?”
看著這張如畫一般的臉,許輕舟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唯一的好心情都被打破了。
頭也不抬的埋怨道:
“你又來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