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百年啊。
可雨在大,總歸會停,日子在長,太陽依舊會落,縱有萬般不舍,書生還是要走。
這裡很好,黑白竹靈也很好,可他隻是恰巧路過。
大白說了很多。
它說。
在這裡,一株草都可以長生不死,人也一樣。
它說。
秘境關閉了,整個世界永遠都會是白天,它和姐姐可以永遠不用睡覺。
它說。
看到頭上那片竹葉沒,在那上麵睡覺可舒服了,躺著曬太陽更舒服。
它說。
以後可以天天和少年喝酒,喝多少都行。
最後,小家夥還從自己毛發中,掏出了一副不知何時從許輕舟這裡順走的撲克,重重拍到了地上。
咧著嘴說。
現在我們三個人了,可以玩你教我的那種遊戲了,我們可以玩很久,一直玩.....
小黑對此表示讚同,即便它假裝自己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言外之意。
就是告訴許輕舟,留下吧,我們會陪著你,你不會孤獨。
可....
許輕舟禽著一抹笑意,寵溺的看著一黑一白兩個小家夥,溫聲道:
「對不起!」
「我不能留下來。」
大白瞪眼,小黑豎耳,看著書生,本是草長鶯飛的春,眼中渲染的卻是悲傷離合的秋。
書生話音繼續,耐心說道:
「外麵那座天下,還有我沒做完的事,我需要出去,把事情做完。」
大白很失落,喪寫了滿臉,剛才的興奮勁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比劃了一下。
「咕嚕?」
問的是,是要去找那個姑娘嗎?
書生笑笑,點頭道:「嗯,算是。」
「咕嚕?」
[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弟嗎?你那書裡寫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為了女人,你難道連兄弟也不要了?]
麵對小家夥的語出驚人,許輕舟表現的很自然,也很淡定,平靜道:
「不是這麽算的,我答應過她,要找到她,我不能食言,而且我也還有彆的事情啊.....」
大白耷拉著腦袋,餘光看了一眼身側的小黑,眼中一亮,指著小黑道。
「咕嚕——」
[我姐也是女的,它可以給你當媳婦。]
許輕舟一怔,哭笑不得。
不等他有所回應,一旁的小黑淩空就是一腳。
聽砰的一聲。
大白便嗖地一下飛出去。
狠狠的撞在了仙竹之上。
「咕嚕...」
發出可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嘶——
書生吸了一口冷氣,多少覺得有些疼,不過大白這下,挨的也真心不冤。
黑竹靈站起了身,直立來書生身前,比坐著的書生還要高出半個頭來。
一雙手學著人類的模樣環抱身前,望著許輕舟,傲嬌道:
「咕嚕?」
[就非走不可嗎?]
許輕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嗯。」
小黑眼中浮光閃動,不再說話。
它本就不善言辭,聊天都不擅長,更彆提挽留人了。
而且。
它也願意尊重書生的意願。
大白落地後,重新走了過來。
喪著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很委屈。
書生右手握成拳,對著黑白竹靈招了招了手。
微笑道:「過來,我給你們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