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間包間簡直就是天壤之彆。其中一間裡熱鬨非凡,歡聲笑語不斷,時不時還傳來陣陣哄堂大笑;而另一間則顯得格外冷清,安靜得讓人有些心慌。整個房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寂靜所籠罩著,除了偶爾傳出的幾聲輕微的筷子與碗碟相互碰撞的聲響外,再也聽不到任何彆的聲音。
時悅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心中焦躁不安。她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安然,卻驚訝地發現她竟然表現得十分淡定,似乎對這種氛圍毫無不適之感,甚至給人一種錯覺——這本該如此。
然而,時悅清楚地記得在家中的時候,安然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呀!那時候的她在飯桌上相當接地氣,不僅會和大家愉快地聊天說笑,還時常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讓飯桌充滿了溫馨與歡樂的氣息。可此刻呢?她卻靜靜地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整個人變得無聲無息起來!
時悅突然感覺挺沒勁的,也沒有人打破沉默,找個話題聊聊。
不會是一聲不吭的吃完飯,就走人吧,還真是約吃飯!
“唐太太,你胃口不好嗎?”時悅問道。
應凱看向安然,就聽到,“沒有!”
兩個字就結束了?
時悅又看向應凱,你不說點什麼嗎?
應凱試著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時悅這才知道,什麼是社牛什麼是社死現場?
這什麼時候是的頭啊,自己又不能離開,原來這個任務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唐太太,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安然嗯了一聲。
時悅逃似的離開了包間,她哪裡是去洗手間,而是出去透透氣!那氣氛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時悅直接來了唐贇的那個包間。
看到時悅,幾人都奇怪了,“你怎麼來了?”
“我來透口氣,憋的太狠了!”時悅說道。
鳳凰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能想到安然一言不發,安安靜靜,不緊不慢的吃著飯的場景,而且還心無旁騖,對其他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是不是被唐太太的高冷鎮住了?”
“簡直判若兩人,在家裡唐太太也不這樣啊!”時悅說道。
幾人一起看向唐贇,宋佳笑了一下,“這不就是我們唐總的魅力所在!”
“透好了吧,趕緊回去!”唐贇說道。
時悅看了幾人一眼,哎!誰讓自己是保鏢呢,而且那還是自己偶像。
鳳凰頓時來了興趣,看著唐贇,賊溜溜的說:“唐總,你放心唐太太一個人嗎?要不我幫你望風?”
唐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鳳凰立馬興奮的站了起來,“時悅,我們走!”
來了一個會暖場的,時悅心裡高興了,那表情都寫在臉上了。
而此時此刻,包間內的安然和應凱之間的氣氛仍舊彌漫著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沉寂感。安然倒是表現得十分淡定,似乎對這種氛圍毫不在乎。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吃著飯,美麗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其實,安然內心非常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對於眼前這個多年未見的朋友,本身她也不是健談的人,他實在找不到更多的話題,該了解的事情她早已心知肚明,那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她也不想知道。所以,安然選擇保持沉默,隻是偶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夾一些菜。
然而與安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應凱卻顯得心不在焉。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不時地瞟向安然,心中像是被一團亂麻堵住一般,讓他不知從何說起。原本以為久彆重逢會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但當他親眼見到安然已經結婚並且懷有身孕時,那些原本到嘴邊的話語瞬間變得沉重起來,如同魚刺般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你——你回到江市後,就一直在做老師?”應凱最終找了一個有關於安然的話題。
“嗯。”又是淡淡的一個音節。
“你和——你老公怎麼認識的?”應凱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緊張。
“在學校!”安然很平靜的又說了三個字。
“他也是——老師?”應凱試著問道。
“不是!”
這下應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像自己問什麼答案都很空籠統。
過了一會,應凱攥緊了拳頭,低著頭問道:“你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