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果決惹得劉輕雲側目,身材可真不錯。看來真的已經難受到極點了,撕的這麼痛快。
“怎麼沒吃藥。”劉輕雲出手快如閃電,一針一針好似隨意的紮上去,實則入肉幾分心裡完全有數。
“你不是不讓吃。”郭麒麟手裡緊緊攥著藥瓶,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都快成布條了。
二十一根銀針下去,張雲雷終於恢複了平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大喘氣,渾身虛汗。
成癮,如此折磨。
“診金怎麼支付?”劉輕雲卷起針灸包隨意的問道。
疲憊的張雲雷猛然睜開眼盯著她,“你認出來了?”
他甚至沒有和她說什麼,她怎麼看出來的?
郭麒麟王九龍頓時直起身子猛地看向兩人,老舅回來了?
劉輕雲淺淺嗯了一聲,太好分辨了。雲雷先生中桃花蠱的時候,那痛苦大概比這個還要烈上幾分,卻沒有如此失態。
恍惚間又想起,桃花蠱在他身上生長到極點時,在魅術和催眠的蠱惑下,他也沒有同意把她交出去換解藥。
眼神落在張雲雷的臉上,熟悉的臉,卻是陌生的眼神。
強勢,陰鬱,占有,全然沒有了她熟悉的溫潤與和善。
張雲雷諷刺一笑,劉輕雲這個眼神,絕對不是在看他,“怎麼,剛走就想他了?”
劉輕雲沒有否認,另一個世界,另一條時間線,那才是屬於她的。此時此刻,麵前的所有人,都不是她所熟悉並認可的那些人。
“既然認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救我。”說著,張雲雷想坐起來。
“彆動!”劉輕雲厲聲喝道,“針灸的時候不能動是常識,你不要命了!”
周身大穴關係到人的命脈,輕一分沒有效果,深一分可要命,你還想坐起來?
張雲雷被吼愣了,身上氣勢不自覺就弱了下去,“你針灸前又沒說。”
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動了,轉移話題問什麼時候起針。
“半個小時。”劉輕雲似乎興致不高,話很少,可能也是單純的不想搭理他們。
房間裡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劉輕雲也不覺得尷尬,刷著手機等時間過去。
張雲雷一直在看她,其實另一個張雲雷回去之前他們短暫的會麵過。他以為,至少會托付他好好照顧劉輕雲什麼的。
但是那個他隻是不屑的衝他冷笑一聲,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起針的時候張雲雷又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救他。明明已經知道他回去了。
“你是病人,恰好我是大夫。”劉輕雲又給他搭了脈,針灸隻能暫時壓製他的癮,想戒掉還得靠自製力才行。
而且那瓶藥得停。
張雲雷不信,就這麼簡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總是忍不住陰謀論,可是看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睛張雲雷明白,就是這麼簡單。
劉輕雲很聰明,可是又好像很單純,是道家的那種返璞歸真。
在她世界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人和壞人涇渭分明。
關於那瓶藥,劉輕雲還是什麼都沒說。沒有必要,在這些人眼裡她和司寇楚曼不是一個重量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