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叫了另一個小廝進去通知老爺夫人,他這才後知後覺得發現了內侍和侍衛的存在,連忙哈著腰一個勁兒得賠禮道歉,將人往大堂裡引。
到了諸葛府的外院大堂,諸葛瑾的父母和大哥很快便都陸續趕了過來。
諸葛瑾的父親和大哥一見了諸葛瑾滿身風塵的狼狽模樣,心裡都是一個咯噔。
他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初諸葛瑾隱瞞已婚的事情娶了公主,他們都一清二楚,一看這架勢,他們便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想了:莫不是東窗事發了?
諸葛瑾的母親和嫂子則沒有想那麼多,特彆是諸葛瑾的母親,一看諸葛瑾的模樣便忍不住心疼了,她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她的公主兒媳陪伴在兒子身旁,心裡便有些氣悶,“瑾兒,公主呢?”
“娘……”諸葛瑾想要說些什麼,可嘴巴卻像是鋸嘴的葫蘆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
李欽和的徒弟小李子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得道,“咱家此次前來,是帶了皇帝陛下的口諭前來:諸葛瑾一家跪下接旨!”
諸葛瑾的父親和大哥大嫂一聽,立馬都跪伏了下去,諸葛瑾的母親也後知後覺得在丫鬟的攙扶下跪了下去。
“諸葛瑾欺上瞞下,妄圖欺君,實為大逆不道之舉,今念其曾為朕之妹婿,朕網開一麵,特賜其歸鄉自裁,禍不及家人,欽此!”
小李子一口氣將皇上的口諭在諸葛家宣讀了一遍,大堂內靜悄悄的,而跪伏在地的諸葛一家一個個都是臉色煞白,他們心裡都劃過了同一個念頭:完了,他們諸葛瑾完了!
“官爺,我家瑾兒可是駙馬,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她不能這樣狠心啊!”諸葛瑾的母親突地從地上爬了過來,拖住小李子的褲腿控訴道。
“諸葛夫人慎言,吾朝公主已與令郎和離,再也算不得什麼夫妻,令郎也已經不再是駙馬!
再說,令郎騙婚在前,陛下可是還給你們諸葛府留了一塊遮羞布,你們可莫要給臉不要臉。”
小李子年紀雖輕,可一張嘴皮子向來會說,便是無理的也要占的三分理,更何況是有理的,那更是要說的你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這也是李欽和敢當著皇上的麵打包票的緣故,派小李子來處理這事,他可是十萬個放心。
“官人息怒,內人她也是關心則亂,還往官人莫要往心裡去。”諸葛瑾的父親見小李子有生氣的預兆,連忙上前一步。
皇上的口諭已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斷無再更改的道理,況且確實是諸葛家不占理犯了欺君大罪,皇上就是把整個諸葛瑾都處理了給公主泄憤,誰還敢說個不字?
現如今,他們諸葛家能夠保住,還能讓瑾兒留個全屍,皇上他對諸葛家已是仁至義儘,他的老妻這是糊塗了啊!
當初他得知諸葛瑾要尚公主便說了這樣不妥,欺君瞞上,紙焉能包得住火?
可惜,他得知的時候已經晚了,皇上賜婚的旨意已下,他不得不幫著在後麵給兒子擦屁股。
悔啊,當初瑾兒糊塗了,他也糊塗了,才會有今日喪子之痛啊!
“待諸葛公子自裁之後,咱家才能回宮複命,諸葛公子,請吧?”小李子看向一直默默無言的諸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