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1 / 2)

外麵還在修整,曲清萸又回了臥室,圖個清淨。她不喜歡在臥室裡吃東西,但今天也隻能克服一下。

默默吃著東西,曲清萸不時輕蹙眉頭。雖然這裡按照她的喜好在變好,但要做到處處令她滿意似乎遙不可及,也沒有這個條件。她隻能不斷妥協,降低自己的標準。

這樣的度假對她來說完全不是享受,哪怕算不上是折磨但至少也是考驗。這幾年她工作一直很忙,就靠著度假來放鬆調節狀態了。

看來這次不但是調節不好,也許連年都未必過得舒坦。

本來對過年還有些許期待的她,瞬間就沒了興致。

見她心情不太好,璐姨關心道:“味道還是不行嗎?”

曲清萸吃慣了精致美食,和美村就算再怎麼折騰,也做不出她偏愛的那些食物。

曲清萸放下筷子,搖了搖頭。

璐姨見她已經不想再吃,心裡也跟著犯愁。

過了好一會兒,曲清萸抬頭問她:“你說,爸爸這次非要讓我在和美村過春節,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在被突然送來的路上就想過多次,始終沒有答案。

璐姨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連大小姐都想不明白的事,她哪裡清楚?

曲清萸也沒指望從她那裡得到明確答案,隻不過有些話一直悶在心裡很不舒服,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說說。

她輕歎了口氣:“以往年節雖然也不強求必須要在家裡過,但他從沒像這次一樣,非要讓我留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除了那通電話外,她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父親的任何訊息。但父親在電話裡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要讓她留在和美村。

父親平時雖然嚴厲,但曲清萸從沒想過父親會做出什麼對她有害的決定。哪怕現在這樣理由不清,她也沒往壞處想。

“你說,和美村是不是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秘密?”

璐姨凝眸,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不太確定:“看上去沒什麼特彆之處,村民也大多都是很樸實的人。”

她想了一下,補充道:“要真說有什麼隱藏價值的地方,也該是在南溪吧。”

南溪有不少做古玩生意的人,一部分是本地人,還有不少來自天南海北的商人。雖然品相上限不算驚豔,但仔細淘一淘說不定也會有不錯的發現。

曲清萸其實也這麼想過,這是她認為最合理的解釋了。

聯想到年初那陣子的家族紛爭,她眼神黯了下來:“如果這真是對我的一次考驗,那我必須要從南溪帶點什麼回去。如果不是考驗,那就是爸爸不想讓我和堂哥他們發生正麵爭執。”

曲廉優是曲家這代的話事人,但他隻有曲清萸一個女兒。雖然沒到要傳位的年紀,曲家內部對此已有不少異議。

無外乎是覺得曲清萸年輕又是女人,應付不了這行的風險,更處理不了江湖那些險惡。也有人擔心將來曲清萸嫁人,這家產保不住,還有人說曲清萸全靠父親的光環支撐,做成功的那些買賣都是因為曲廉優的麵子。

這些話過去隻在背後悄悄說,但今年變得大膽頻繁起來,偶爾幾次竟然還被曲清萸聽到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曲清萸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的串珠,有些希冀又有點失落:“總得找到突破口才行,這幾天接觸的人裡基本沒幾個懂這些的,甚至都不識貨。”

她無奈搖頭,無論是她剛來時戴的那副耳環還是現在手上這串珠,如果遇到行家,根本用不了多少眼神就能識彆出來。

可那些人麻木在她麵前經過,除了驚歎好看之外,再無其他說辭。

璐姨卻道:“昨天葉舒然好像對這珠子挺在意的。”

曲清萸輕笑了聲:“是啊,我就是覺得她好像挺識貨的,所以送了她吊牌,想看看她能看出什麼來。”

“她爸媽都在南溪開店,從小耳濡目染,加上大學又是學這些的,肯定要比村裡其他人懂得多。”

曲清萸卻不以為然:“這行講究的是真本事,行還是不行靠的是能力,文憑用來忽悠外行還行。”她輕抬眉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同行用假證書來抬價,隻有實力和良心才是這行的根基。”

璐姨笑著點頭:“小姐說得對。”

曲家做生意雖然霸道但也正是因為堅持守著這兩點,這些年來產業越做越大。雖然得罪了不少同行,但業內口碑卻一直處於頂流,誰也不會懷疑曲家經手的東西是貨不對板。

說起葉舒然,璐姨趁機把昨天的想法跟曲清萸說了:“葉舒然挺聰明的,悟性高,手腳也麻利,而且也不像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姐你要不要考慮,拉攏一下她?”

曲清萸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側頭看她:“拉攏她?”

“如果我們要在和美村過年,又或是要在南溪找東西,有個了解本地情況又懂古玩的人幫襯,會容易得多。”

曲清萸回憶了一下昨天葉舒然的種種表現,確實算符合條件的。

但她沒有立即鬆口:“還沒摸清根底,貿然把她拉到身邊,也是一種冒險。”

璐姨知道小姐的性子:“是要再觀察一陣子,不過她的確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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