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那“飲品”有問題。
琴酒盯著他看了一會,翡冷的眼眸深沉幽邃,令人捉摸不透。
他似乎不準備費儘心思地扯謊,索性直言道:“藥。”
淺川侑神色未變。
這個回答,他並不意外。
是的,他知道琴酒正準備給他喂藥。
因為他看見了。
……
……
昨夜
20:48
剛發完官博的淺川侑,美滋滋地點開了素材庫,從米花商店街開始瀏覽。
先是他在街道挨家店鋪的盤問。
這段沒什麼用,跳過跳過。
淺川侑調節進度條,剛好拉到了自己隔著窗戶和咖啡廳裡的琴酒揮手道彆的場景。
他很好奇琴酒在咖啡廳做什麼。
但礙於工作,他當時進了商場儘職儘責地逐一排查。現在借著係統的上帝視角,他自然不會錯過看琴酒的機會。
在二樓的男裝區遊蕩時,很巧。
他與咖啡廳中的琴酒,距離在20米之內。
先是伏特加姍姍來遲,有些緊張地向琴酒致歉。好在琴酒心情似乎還不錯,沒有發難他的意思。
伏特加坐在了琴酒的對麵,過了沒多久,咖啡廳中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那是位身形高瘦的老者。
他戴著比瓶底還厚的眼鏡,衣著樸素,留著花白的地中海發型,前額比鏡子還要光滑鋥亮。
很符合人刻板印象中的“學者”。
他見到琴酒時似乎有些畏縮,幾乎是梗著脖子走來的。站在琴酒的桌前時,他壯著膽子說了句:“我、我來了。”
卡座裡的銀發男人遞給他一個眼神:“坐。”
鑒於無論現實還是藝術作品裡的“大哥”向來是不說話裝高手的,所以講話的事,大多交給小弟負責。
伏特加朝老者咧開嘴角,用威脅意義明確的語調問道:“二階堂,讓你準備的東西,帶來了嗎?”
被稱作“二階堂”的老人連連點頭。
“帶來了,帶來了。”
他先
是拿出一個U盤,“這裡囊括了‘他’近10年的實驗資料。每周慣例的體檢、乾細胞培育樣本、血液成分變化分析、大腦X線檢測等等……一應俱全。”()
琴酒伸出手,將U盤妥善地保管在衣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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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則繼續追問:“讓你辦的另一件事呢?”
二階堂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有些為難地訕笑起來,嚅囁著答道:“研究所……近期管控很嚴,野格一直盯著研究組。我實在沒辦法一口氣作出太多……‘特效藥’。”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盒,裡麵整齊地擺放著四支口服液。小小一瓶,劑量非常少。
“目前我最多就能提供這四支。”
“擅自動用過多材料,會引起野格的注意。這是依照五年前配比給‘他’的恢複藥劑配方作出的。考慮抗藥性,我調整了一部分材料配比,效果也許能好一些。”
琴酒沉默了片刻,將紙盒接過。
“我會拿給慕蘭潭的。”琴酒說。
“另外,這箱東西你想辦法帶回去。”他的視線落向腳邊的金屬手提箱。
“把它藏好,彆被野格和朗姆發現。”
……
……
這就是淺川侑昨夜在場景沙盤裡,發現的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他原本計劃把早上買的[24小時自動跟隨機位]投放在琴酒身上,看看這家夥究竟想對他做什麼。可是花澤友珠的舉動微委實可疑,再三考慮,淺川侑還是把機位給了花澤。
隻是沒想到,道具白天剛用,晚上就被琴酒找上了門。
淺川侑看見那則短信時,就覺得琴酒是要把藥喂給他。可是事情他都沒搞清楚,總該聽聽琴酒的解釋再做決定。
“看來你並不驚訝。”
見淺川侑沒有動作,琴酒便邁著矯健的步伐上了樓,佇立在淺川侑身前。
淺川侑斂去唇間的笑意,視線落向琴酒的掌心。
那裡放著一小罐口服液。
棕褐色的玻璃瓶,沒貼標簽,裡麵的液體也是深色的,看不出成分。
“這是什麼藥?”他問。
“治你腦袋的藥。”
淺川侑蹙了蹙眉。
他原本以為琴酒充其量是覺得他是弱智,沒想到這家夥是真認為他腦子有病。
“……我又沒病。為什麼要喝這種東西?”
然而,這一句反問,卻引得對麵的男人冷嗤起來:
“沒病?”
“淺川侑,如果你演技能精湛一點,我至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的表現——漏洞百出。”
他朝前邁進一步,就像荒原之上,在循著獵物蹤跡靠近的孤狼。高大而挺拔身姿逸散出刺骨的威壓,幾乎要凝聚成一團實體。
淺川侑心底一震。
他下意識地想後退,可他已在平台的邊緣,背後就是欄杆。全然避無可避。
“你還記得多少?”
琴酒的目光居高臨下地落來。
那雙碧綠色的眼眸緊緊凝視著他,瞳孔晃似被觸怒的野獸般,即將豎立而起。
“你的目標、誓言,還有……我與你。”
他幾乎咬牙切齒。
“——你究竟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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