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在前麵,王鸚鵡緊隨其後,她雖然不懂朝廷上的紛繁複雜,但看著他們兄弟倆和睦相處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愉悅。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了絲絲涼意,似乎也在為這難得的和諧時光增添了幾分愜意。
走了一段路後,劉休龍終於打破了沉默,他轉頭看向劉休文,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六弟,江州那邊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我因為被禁足,對外麵的消息一無所知。”
劉休文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三哥,還是四叔的事情。他被阿父廢為庶人,這本該是他安分守己、反省過錯的機會。然而,他卻依然不知悔改,繼續在江州暗中活動,試圖挑起事端。”
劉休龍聽完劉休文的描述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聲音也帶著明顯的憤怒和失望:“十年前,我們還是小孩子,四叔趁著阿父病重,和劉湛結黨營私,妄圖篡奪皇位,欺負我們幾個小孩年幼,那時我們無力反抗,也就罷了。如今,他已經被轟出建康,幽禁在安成,廢為庶人,卻依然不知收斂,竟然還試圖在江州挑起事端,真是讓人忍無可忍,也難怪阿父會生氣,連累我禁足!”
劉休文點點頭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四叔十年前在建康培植的親信,但他們的影響力依然不容小覷。這些人在失勢後,必然心有不甘,才會結黨營私,暗中生事。”
劉休龍眉頭緊鎖,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前有孔熙先和範曄的叛亂,如今又有胡誕世等亂黨人如過江之鯽,這些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像是烏合之眾,一盤散沙,但一旦他們聚集起來,其破壞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劉休文聽後,輕蔑地一笑,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這些烏合之眾呢,天天在江州散播什麼‘出天子’的謠言,企圖借此生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江州哪裡真的出現過什麼天子?倒是咱們阿翁當過前晉的豫章縣公,這些逆黨,他們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你看看那些所謂的江州刺史,如檀道濟,四叔還不是被我們阿父,殺的殺,廢的廢,他們難道還不明白,說到底這天下終究是阿父的天下嗎?”
劉休龍聞言,也冷笑一聲:“你說得沒錯,這些四叔的亂黨人不過是在做無用的掙紮。他們以為憑借一些謠言就能動搖阿父的根基,簡直是癡心妄想。對了,江州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劉休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劉休文看出劉休龍的擔憂,他輕輕拍了拍劉休龍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輕聲道:“放心吧,三哥,阿父已經派檀和之將軍前去鎮壓了。檀和將軍智勇雙全,相信不如定能迅速平定江州的局勢。”
劉休龍聽到劉休文的回答,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說道:“阿父英明神武,這些烏合之眾遲早會被他一一鏟除。”
此時,三人漫步在華林園內,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小徑上,為這寧靜的時光增添了幾分溫暖。園中的鳥語花香,伴隨著微風輕輕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陽光斑駁地灑在小徑上,三人漫步其中,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劉休文看著王鸚鵡,突然打趣王鸚鵡,他微笑著說:“鸚鵡,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宮女,三哥就是因為你玩鬨才禁足的,以後你可得好好照顧三哥哦。”
王鸚鵡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有些局促地低下了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支支吾吾的說:“廣陵王真會說笑,奴婢....奴婢以後會好好照顧武陵王的。”
劉休龍見狀,立刻皺起了眉頭,他嚴肅地對劉休文說:“六弟,不要再開鸚鵡他的玩笑了。我畢竟是阿父的兒子,阿父罵一頓也就過去了。但鸚鵡她不同,她隻是一個宮女,萬一扣上穢亂後宮,勾引皇子的罪名,可就夠她受的了,何況也是我一時衝動,才口無遮攔。六弟,以後不要再用這些事情來開玩笑。”
劉休文聽了劉休龍的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得有些過分了,他連忙點頭道歉:“三哥,是我失言了。我沒有想到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困擾。以後我會注意的,那鸚鵡,你以後有什麼困難或者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告訴本王,本王也算是給你賠罪了。”
王鸚鵡見劉休文如此誠懇,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著說:“廣陵王。隻要你和武陵王不捉弄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三人沉浸於這難得的寧靜之中時,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和諧。隻見劉休玄身穿華麗的錦袍,風度翩翩地朝他們走來。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算是打了個招呼。
劉休龍看到劉休玄出現,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他深知劉休玄與自己關係不睦,兩人之間總是存在著一種微妙的競爭關係。而劉休文則顯得相對平靜一些,他淡淡地看了劉休玄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並未多言。
劉休玄的到來,讓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他眼神中透露出對劉休龍的不屑,嘴角勾起一絲挑釁的笑意,率先打破了沉默:“喲,這不是三哥嗎?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你。怎麼了,解了禁足,就迫不及待地出來透透氣了?”劉休玄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諷刺和挑釁,使得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凝重。劉休玄的目光卻始終在劉休文和劉休龍之間遊移,最後停在了王鸚鵡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