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咚默默關注的“老劉私會廣場舞隊隊長”的事件,很快就有了後續。
在陳咚上崗的第三天下午,咖啡店裡迎來了幾位熟悉的客人。
——【花開富貴】團長被幾位老姊妹攙扶著走進了熟悉的咖啡店。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邊走邊晃,眼睛半睜著,渾身上下都寫著虛弱二字。
她的好姐妹盤頭大姨緊緊摟著她,大聲道:“團長,你可不能倒下啊,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大家都等著你拿主意呢!你若是倒下了,廣場舞隊就更得意了!”
原本坐在窗前正在碼字(實則玩手機)的陳咚嚇了一跳,立刻搬來椅子,忙問:“阿姨這是怎麼了?用不用叫救護車?”
“沒事,沒事,沒那麼嚴重。”緊跟在旁邊的是一位身材偏胖的老太太,陳咚認得她,她叫【笑口常開】。“她就是血壓有點高,小夥子你給我們倒杯熱水吧。”
韓峋第一時間端來幾杯熱水,讓這幾位嬢嬢潤喉順氣。花開富貴團長伴著熱水吃了一片降壓藥,又休息了半小時,臉色終於變得紅潤起來。
隻不過她還是有些虛弱,單手支著腦袋,像極了“本宮的頭好痛啊”的表情包,不停地長籲短歎。
陳咚心裡急得宛如瓜田裡的猹,在旁邊一圈圈轉悠,他察言觀色,推測劇情究竟到了第幾集。
——應該已經播完了《臣妾告發貴妃私通、罪不容誅!》,但是並沒有《給我打爛他的嘴》。
就在此時,韓峋衝他招了招手。陳咚戀戀不舍地離開嬢嬢們身邊,湊過去問他有什麼吩咐。
“把這盤零食送給阿姨們。”韓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盤乾果,有夏威夷果、碧根果、核桃仁什麼的,顆顆大粒又飽滿,絕對不是路邊小攤上的廉價玩意兒。
陳咚震驚:“送她們?……等等,不對,咱們不是咖啡店嗎,有水果茶也就算了,怎麼會有乾果啊?!”
韓峋回答:“我昨天買的。”
“?”
韓峋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有零食,她們才能坐得久一點,聊得多一點。你過去擦桌子掃地,不會顯得突兀。”
陳咚聽懂了——這盤零食名義上是送給阿姨們,其實是為自己特意準備的。
“這些乾果多少錢啊,我把錢補給你。”陳咚趕忙說。
韓峋:“不用了。你的工資都是老板發的,你再還給老板?”
“啊?”陳咚茫然地問,“這些乾果不是你買的嗎?我還也是還給你,不是還給老板啊。”
“……”韓峋停頓了幾秒,回答,“乾果走的公帳,記在老板名下。”
陳咚愈發覺得這位傳說中的傻大款老板很神秘了。
咖啡店開業三個月,他不來視察、不盯著攝像頭、也不查公帳,他是真的不怕這家店被他們倆禍害了呀。
幸虧韓峋和他都是正人君子,以後一定要做老板忠誠的家養小精靈。
……
正如韓峋所料,有了乾果零食,幾位嬢嬢談性大開。
盤頭大姨抓過一把開心果,兩根手指一捏,開心果殼就從中分開,露出裡麵飽滿的果肉。
“那個老劉可真不是個東西。我之前就覺得他這人不實誠,之前老團長在的時候,他就拉幫結派的……(嚼嚼嚼)排練的時候,他一會兒和這個姐妹說說話,一會兒和那個姐妹聊聊天……(嚼嚼嚼)本來咱們交際舞團就男少女多,他倒是左右逢源了,咱們姐妹之間的感情都被他破壞了!(嚼嚼嚼)”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笑口常開】更喜歡吃夏威夷果,她掏出鑰匙,懟進果子中間的裂縫,左右一撬,堅硬的夏威夷果就丟盔卸甲了。“嘿,這果肉還挺大的……要不是今天咱們剛好撞見老劉跟他們一起排練,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呢!”
向來寡言清高的【心平氣荷】拿起一隻碧根果,並沒有吃,隻是輕輕地在桌上敲著殼子,淡聲道:“他上次跟我說,想讓他家的淘淘和我家啵妞配對生小狗,我沒同意;沒過幾天,我就看到他和廣場舞隊隊長一起遛狗,估計是那個時候倆人就同流合汙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笑口常開】也顧不得吃夏威夷果了,大聲埋冤起來,“他們現在成了‘兒女親家’了,老劉肯定要跳槽到廣場舞隊啊!”
“你這是在怪我?他家淘淘腿短肚子大,我就沒見過那麼醜的泰迪。我怎麼會想到有人利用一條醜狗,搞那麼卑鄙的陰謀啊?”【心平氣荷】臉色微慍,明顯也在氣頭上。
“好了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嚼嚼嚼)。”盤頭大姨往她們兩人手裡各塞了一把剝好的果仁,當起了調停工作者,“現在重點是狗嗎?是人!是舞蹈!是咱們團的榮譽!(嚼嚼嚼)你們難道沒注意到,他們廣場舞隊跳的那支舞,最後的亮相動作,安全照抄我們嗎?(嚼嚼嚼)”
此話一出,圍坐在長桌旁的所有老姊妹都安靜下來,屋裡瞬間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聽得清。
陳咚摒棄凝神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裝作在掃地,其實耳朵支棱得像天線,生怕錯過一個關鍵劇情。
——天啊,這也太刺激了吧!!
夕陽紅老年交際舞團在經曆了老團長搬家、模特隊挖角、內部爭c等等一係列劇情之後,居然迎來了新一□□風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