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裙,色彩繽紛的裙擺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花,果然吸引了很多觀眾駐足。
就這樣,她們麵前的觀眾越聚越多,甚至有一些原本在隔壁的觀眾也被她們的笑容吸引來了。
嬢嬢們一邊展示美麗的裙擺,一邊順時針旋轉,找到自己新的舞伴。結果就在這時——
——“啊!”
一聲痛呼,夕陽紅交誼舞團的節奏一下被打亂了。
陳咚下意識地向著出亂子的地方看去,隻見與他隔著三個人的位置,一位爺叔舞伴不知怎的摔在了地上,嘴裡哎呦呦的叫著疼。
突然出了意外,音樂立刻停了,所有嬢嬢也迅速圍了過去。一張張鮮豔的紅嘴唇湊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交換著訊息。
“怎麼了,他怎麼摔了?”
“剛才跳舞的時候,【濤聲依舊】沒看到腳下的地磚碎了一塊,崴著腳了!”
“哎呀,快打電話,送醫院!”
“【濤聲依舊】,除了腳疼,你彆的地方怎麼樣,頭暈不暈?血壓還好嗎?”
這個年紀的老人家,摔一下可不得了,崴腳事小,就怕是骨裂、骨折。花開富貴身為團長,當然要負責到底,立刻表示要陪他去醫院。
“團長,我就是小傷!”那位爺叔卻犯起了倔脾氣,“咱們團的比賽才是正事!我已經給我兒子打電話了,他一會兒來接我回家。現在還有時間,你們繼續比賽,千萬彆耽誤!”
陳咚實在佩服老年人們想贏的心思——天大地大,跳舞最大;自己受傷可以忍,但是讓冠軍落到敵人手裡,絕對不能忍!
在那位爺叔的堅持下,比賽繼續進行。現在距離比賽結束時間隻剩下不到十分鐘了,剩下的十幾位團友必須抓緊時間,重新再跳一遍。
可是,少了一位男舞伴,就注定多出一名女舞伴。為了隊形美觀,必須讓一位嬢嬢離場。
幾位嬢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夕陽紅交誼舞團一路走來不容易,為了今天的比賽,所有嬢嬢都付出了許許多多的努力,一遍又一遍的練舞。統一訂製的花邊舞裙,統一采購的高跟舞鞋,統一畫的白臉蛋紅嘴唇……花開富貴團長望著姊妹們的臉龐,實在說不出口要誰下場。
尷尬與寂靜彌漫在空氣中。
“我下去吧。”盤頭大姨咬牙說,“我是老王的舞伴,他受傷了,我一個人跳也沒什麼意思。”
“還是我下去吧。”【笑口常開】打斷她,還是那副笑嗬嗬的模樣,“其實我知道我跳得一般,我胖,不像姐妹們身材好。”
“客氣來客氣去的有什麼意思?”【心平氣荷】語氣淡淡,“猜拳吧,大家各憑運氣,誰也彆怪誰。”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陳咚被擠在嬢嬢們身後,小小聲說。
可惜沒人聽到。
“咳咳,不好意思?我能說句話嗎?”陳咚提高了一點音量。
可惜還是沒人聽到。
眼看嬢嬢們真的要開始猜拳定勝負了,陳咚急了,喊出聲:“聽——我——說——!”
這一嗓子真是石破天驚,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轉移向他。不光是夕陽紅交誼舞團的嬢嬢們,甚至連周圍一些看熱鬨的觀眾都看過來了。
陳咚向來是人群外的小透明,哪裡被這麼多人盯著過,他垂在身側的手擰了擰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彆露怯:“誰說必須要下去一位嬢嬢的?少一個男舞伴,就再找一個唄。”
“小陳,這個節骨眼上哪還能找到會跳華爾茲的男舞伴啊?”花開富貴團長當他是在說胡話。
不等陳咚開口,一道聲音已經在人群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