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的羽絨服拉鏈。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陳咚腦袋裡突然“轟”了一聲,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韓峋之前在房間裡裸身做運動的畫麵!
他他他……韓峋不會羽絨服下什麼都沒穿吧?他說的外賣到底是什麼外賣?
這種劇情,閱文無數的陳咚老師在某些裡見過!!
他們可在校門口呢,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韓峋應該不會這麼大膽吧……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陳咚腦袋裡就亂七八糟地閃過一堆淨網行動裡不讓發表的東西。
可惜他的期待(?)落了空。當韓峋把拉鏈褪下時,他胸前的衣服動了動,很快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從他敞開的衣襟裡探了出來。
“……”陳咚語氣乾巴巴地,“哦,你把電飯鍋帶過來了。”
“嗯。”韓峋笑著說,“它說它想你了。”
陳咚從韓峋懷裡接過他的乖寶寶,韓峋居然給它換上了一件很有過年氣息的紅色小棉襖,讓它看上去像是一個等待開封的新年大紅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陳咚把肥兔子摟進懷裡,顛了顛它的屁股——很好,這九秋裡兔兔沒少長肉啊。
趁著電飯鍋和陳咚膩歪之際,韓峋走到車後,把後備箱裡的兩箱咖啡搬出來遞給旁邊的保安。
保安遞給他一張登記表,很有禮貌地說:“您是陳咚老師的朋友嗎?麻煩您做一下訪客登記。”
登記表上已經有了潦草的簽名,在訪客簽名後,還要填寫和被訪者的關係。
後麵有幾個選項:【工作往來】、【家屬探親】、【朋友拜訪】……
韓峋挑了挑眉,問陳咚:“關係這一欄,我選哪個?”
陳咚腦袋裡剛閃過一堆黃色跑馬燈,現在還有點不好意思看他,含糊道:“還能寫哪個?工作關係唄。”
“隻是工作關係啊?”韓峋故意說,“我以為至少能成為你的朋友呢。”
陳咚嘴犟:“你是我咖啡店的同事,當然是工作關係了……誒,不對啊,你怎麼在這兒,咖啡店不開了嗎?”
韓峋沒想到他話題跳這麼快:“稟告這位同事:你不在,我一個人守店沒什麼意思,前兩天太累,今天我乾脆閉店休息了。”
他話隻說一半,陳咚已經猜出了另一半——今日落雪,韓峋估計是怕他回去不方便,乾脆下午不開店,來少年宮接他。
陳咚囁嚅道:“我下午還有一堂講座呢。”
“沒關係,你不是說你們有公共辦公室?我可以在辦公室裡等你。”韓峋說,“彆人問起,我就說我是你叫的順風車司機。”
“……”陳咚嗬嗬兩聲,“還不如說你是我給兔兔請的保姆。”
“那就是順風車司機,兼男保姆,兼咖啡店同事,哦,還要兼外賣員。”韓峋很快接受了自己的四合一新身份。
一旁的保安聽到兩人鬥嘴,視線從他移到他,又從他移到咖啡,又從咖啡移到兔子,又從兔子移到他……保安審視半天,終於聽明白了:這倆人能這樣有來有往一唱一和的,看樣子不僅是朋友,還是關係特彆親密的朋友!
韓峋填完來訪者表格,把表格還給保安,然後他拖著載滿咖啡的小推車,跟在陳咚後麵走進了少年宮的大門。
小推車咣當咣當咣當,輪子壓過雪地,留下一條條鮮明的車轍。車轍旁,還有一道四爪小腳印——電飯鍋兔生第一次見雪,居然大膽地從陳咚懷裡跳了出來,軟乎乎的小爪踏在冰涼的雪地上,凍得它一哆嗦,又飛快竄進咖啡小推車裡了。
兩人拉著滿滿一車的咖啡與兔子,踩著落雪走遠了。一時間,四合院裡隻能聽到雪落聲,踏雪聲,還有青年們低聲談笑的聲音。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子深處,保安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麵前的“訪客申請單”。
“哎呀!”保安一拍大腿,“那小夥子怎麼填錯了,這個鉤應該畫在【朋友】前,怎麼畫成【家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