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草!!!】
【大兄弟,你也不正常了啊!!】
【巴頌你清醒一哈,你合合你的嘴再說這句話!!】
因為三人的表情實在太過一致。
威爾發現自己竟然在人類臉上看出了恐怖穀效應。
原來太過標準化的笑,不一定會給人帶來愉悅感。
也有恐怖。
就在威爾不知如何是好時,三人的表情忽然恢複正常,他愣了愣,轉頭看向夜鶯。
果然,此時夜鶯合上了嘴,嘴部肌肉也沒再抽動,恢複成安安靜靜小夜鶯的模樣。
威爾長舒一口氣,與阿琳娜站成一排。
大廳一時很是安靜。
小盲女有些害怕,她拉了拉左手邊的清歲。因為兩人年紀相仿,身高差不多,她湊在清歲耳邊小聲道:“大家怎麼都不說話?”
清歲拉長語調:“剛才出現了….”
趙晨曦:“…出現了?”
清歲:“人類詭異圖鑒。”
趙晨曦迅速閉嘴。
終於,阿琳娜打破了這片沉寂:
“巴頌先生,您還好嗎?”
巴頌有些納悶:“我沒問題啊,有問題的是我的母親和阿姨。”
威爾的表情一時有些一言難儘。
他想讓巴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剛才的表情,但又怕刺激到他。
思及此,他轉頭與阿琳娜對視一眼,都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威爾岔過話題:
“我記得您說,這隻夜鶯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唱歌,可它入場後隻叫了幾聲,現在是它的休息時間嗎?”
巴頌搖頭。
“這也是我著急上節目的第二個原因。”
“這隻夜鶯最近吃得越來越少,也基本不唱歌了。我感覺它的生命體征在下降,我怕這會影響到我母親和阿姨的生命。”
很合理的擔憂。
威爾想起剛才那三個笑臉,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很顯然,這兩人,不,這三人被夜鶯控製住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一定與夜鶯產生了某種聯係。
基本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主持人看向了諸位通靈師。
“情況如你們剛才所見,本場任務,說明巴頌一家的基本信息,判斷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並儘可能幫助他們解決當前麻煩。”
說罷,兩人進入了比賽房間。
第一位上場的是共情者。
伯尼老爺子的身體健康一直受直播間關注,看他健氣地衝鏡頭揮手都舒了口氣。
【真是被上次伯尼虛弱的樣子嚇懵了。】
【健康最重要!希望這次共情不難。】
【很難說,四角遊戲那場,不就是報複嗎…我覺得夜鶯說不定也可以報仇。】
【萬物有靈,的確…】
伯尼和主持人打完招呼,坐在了三位求助者對麵。
共情者的精神力有限,最多共情兩人,他思索片刻,把手放在了巴頌的母親,也就是泰莎麵前。
“泰莎女士,我能握一下您的手嗎?”
“當然啊。”
泰莎現在明顯恢複正常,對話沒有問題,表情也很友善。
伯尼閉上眼睛,進入共情狀態。
不消片刻,伯尼開始緩緩介紹起泰莎的情況。
“很愛乾淨,每逢節假日都會大掃除。”
鏡頭落在巴頌身上,他連連點頭。
為了不打擾共情者工作,他對著鏡頭非常小聲地說道:“就是因為我母親很愛乾淨,所以當時我發現家裡一片狼藉時,才會覺得遭了賊。按照常理,我母親不可能容忍在那種環境下生活的。”
伯尼繼續道:
“尖頂小紅樓,信仰基督教,我看到她在看《聖經》,情緒十分虔誠。”
“不久前是丈夫的忌日,她去掃了墓,很難過。”
巴頌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目光愈發尊敬。
【伯尼每次都很穩啊!】
【是啊是啊,雖然看得少,但每次都很準。】
伯尼是倒著追溯畫麵的,記憶畫麵一點點閃過,忽然,他眉心皺了起來。
共情者扶住了額頭,食指不斷按壓著太陽穴。
阿琳娜連忙道:“是不舒服嗎?”
伯尼搖了搖頭:“沒事。”
“剛剛太陽穴忽然疼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是泰莎的情緒嗎?”威爾詢問:“她太陽穴疼?”
伯尼沉思片刻:“因為速度太快,我沒法分辨這個疼,我不清楚這是共情到了泰莎某個時間段的疼痛情緒,還是我精神力消耗的副作用。”
說完這句話,共情者歎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沒再打擾他。
三分鐘後,伯尼睜開了眼睛。
他詢問泰莎:“您還記得買夜鶯那天的記憶嗎?”
巴頌插嘴:“那天我媽媽去集市…”
然而話沒說完,他就止住了話頭,伯尼表情十分嚴肅。
巴頌看向自己的母親,泰莎的表情很是茫然。
“夜鶯不是我買的啊。”
她看向巴頌:
“不是你或者塞拉買的嗎?”
巴頌麵色震驚:“媽媽你在說什麼?”
說罷他趕緊看向伯尼:“通靈師,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人!”
伯尼:“我沒有在泰莎的記憶裡看到她購買夜鶯的記憶,那天的記憶被跳過去了,我隻看到第二天她醒來時,她的床頭出現了夜鶯。”
“你和塞拉都在感謝她為家裡購入這麼一個可愛的生靈,她當時很困,沒有反駁這句話,但在她認知裡,的確是你們購買的夜鶯。”
巴頌麵色呆滯,他聽出了弦外之音。
“我母親失憶了?”
伯尼:“我也不清楚,但有這個可能。”
“我需要再共情一次試試。”
巴頌急於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連忙就提議共情自己。
伯尼擺了擺手,他站起身,走向了裝夜鶯的鳥籠。
【??】
【????】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伯尼好厲害臥槽救命。】
【我單知道他可以共情人類和被鬼附身的物品,卻沒想到他還能共情動物??】
【說不定這個動物就是被鬼附身了呢。】
“我也沒共情過動物,隻能嘗試一下。”伯尼解釋道。
他把食指探進籠子裡,這隻夜鶯很親人,它鳴叫了一聲,很快就把腦袋伸到了伯尼手指下麵,開始一蹭一蹭地讓伯尼rua它的後頸毛。
泰莎和塞拉的表情不自然起來,她們開始扭動自己的脖子,像在蹭什麼東西。
【。。。】
【我剛才還想著他們是不是在演,現在確定不是了。】
【的確,伯尼站的位置足以把夜鶯遮住,他們根本沒法學…】
就在巴頌也禁不住開始扭動脖子時,伯尼收回了手。
三人瞬間恢複正常。
巴頌焦急地看向伯尼:“她們又開始了。”
眾人:“………..”
伯尼麵色不變,他沉吟了一會兒。
“是泰莎買的,我在夜鶯視線裡,看到泰莎提起了它所在的鳥籠。”
“泰莎給它買麵包蟲,它的情緒很雀躍,它很喜歡吃蟲子。”
“之後,泰莎與幾位朋友說了幾句話,回了家。”
“很正常的一天。”
伯尼搖了搖頭。
“這隻夜鶯肯定有問題,但我沒有發現問題所在,它似乎可以乾擾到彆人的記憶,否則泰莎不會單單失去那天的記憶。”
“既然可以乾擾記憶….”
伯尼說出了自己的推理:“我懷疑它具備同化能力,萬物有靈是真的,人類中可以出現通靈者,動物中也會出現具備奇妙能力的神奇動物。”
“它在遇到泰莎的那天,對她進行了同化,並且模糊了部分記憶。之後又在日漸相處中,對你們進行了同化。”
阿琳娜詢問:“您的意思是…這隻鳥具備思考能力?”
伯尼搖了搖頭。
“不,就像繁殖是生物本能一樣,我覺得同化也是繁殖本能的一種。”
“這隻夜鶯擁有思想的可能性很低,它完全是在遵守生物本能,同化與它親密接觸的人。”
阿琳娜不明白:“那為什麼它要模糊掉那部分記憶呢?”
“泰莎的記憶被模糊可能隻是副作用。”
伯尼:“這隻夜鶯同時擁有兩種能力的可能性依舊很低。”
“我傾向於這是同化過程中的副作用。”
阿琳娜了然點頭。
送走伯尼,阿琳娜有些擔憂地用黑色桌布把鳥籠罩了起來。
【這節目怎麼危險起來了QAQ】
【是啊,先有活死人,後有具備同化能力的夜鶯。】
【本來很喜歡夜鶯的,但它當時那個笑…】
【我也,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小鳥也可以笑的。】
…
第二位是鳥嘴醫生。
長及地麵的黑袍把他遮得嚴嚴實實,阿琳娜看到萊諾的狀態,有些困惑地皺了下眉。
【萊諾是不是變瘦了?】
【我也覺得…感覺瘦了一圈。】
【今天的黑尤其顯瘦吧?】
【噗,樓上哈哈哈哈哈】
“早上好啊,萊諾通靈師。”阿琳娜打招呼。
萊諾點了下頭,沉默地坐在桌前。
阿琳娜也沒自討沒趣,她站在萊諾旁邊等他拿出道具。
結果這次萊諾沒有拿他慣用的骷髏頭和符文眼珠,而是用一根黑色的針紮了自己食指一下。
暗紅的血珠滲出,萊諾把血滴在了巴頌的掌心。
巴頌明顯對這種通靈方式感到些許緊張,再加上萊諾周身的氣場實在有些嚇人,他僵著身子沒敢說話。
“巴頌,27歲,快遞員,上個月剛辭職。”
萊諾忽然道。
巴頌點了點頭。
“辭職原因是什麼?”
這個沒什麼不能說的,巴頌解釋道:“和其他員工產生了衝突。”
“一個叫德倫的人。”
巴頌點頭:“他前段時間工作總是出錯,造成我們團隊總是被扣工資,一開始還能理解,後來實在被扣得太多了,我們團隊都很不滿。”
“我的工資被扣得隻剩三分之一,忍無可忍之下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後遞交了辭呈。”
萊諾咳嗽了幾聲,聲音喑啞難聽。
“你沒撒謊。”
“把夜鶯拿過來。”
罩著黑布的鳥籠被抱到萊諾麵前。
萊諾把血滴在了夜鶯喝水的飼料盒裡,夜鶯低頭喝起水來。
【我去,這麼配合】
【萊諾變瘦了,也變強了?】
【今天氣質的確不一樣,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也覺得,感覺更陰冷了,而且那個血…我覺得紮食指出來的應該是鮮紅的血啊,他為啥是暗紅的QAQ】
【這跟他擅長的有關係吧,不是師從黑咒師嗎,可能血液都有毒了x】
【那夜鶯——???】
鏡頭落在夜鶯身上,夜鶯快樂地喝著水。
與此同時,巴頌三人都露出愉悅的笑容。
萊諾沉默地盯著夜鶯。
“你被德倫收養過。”
夜鶯抬起臉,它像是聽到什麼熟悉的名字,鳴叫了一聲,又低頭繼續喝水。
【??】
【????】
“我在你的記憶裡看到了德倫,他死了,你叼開籠門飛了出來,又被捕鳥人捉到,去集市販賣。”
【臥槽??】
【啥玩意???】
萊諾把手放在夜鶯下巴上,摩挲了幾下。
巴頌露出震驚的神色:“它最喜歡被這麼摸。”
他連聲詢問萊諾:“所以這隻夜鶯的前主人是德倫?”
萊諾點頭。
“德倫死後,時不時附在了夜鶯身上,他父親是催眠師,他對音律方麵很精通。”
萊諾收回落在夜鶯下巴上的手,沉聲道:“他發現自己是被你們買走後,想起了以前和你的衝突,他想報複你們。”
“德倫把催眠音律化在鳥鳴裡,他要把你們同化成夜鶯,讓你們成為他的奴.隸。”
【伯尼也提出了“同化”!】
【deidei,雖然兩人觀點不同,但夜鶯大概率是有問題了。】
【這也解釋了為啥夜鶯的笑那麼像人了…】
【時不時附身是什麼意思啊?】
【大概是要催眠的時候,德倫就會附身在夜鶯身上,一般時候他會到處飄?】
這時,阿琳娜提出了詢問:“如果是催眠的話,在幾人看不到夜鶯的時候,也可以被催眠嗎?”
剛才共情者的站姿完全把夜鶯遮住,但三人還是做出了夜鶯的同款動作。
萊諾用手指的血在桌上畫了幾個圈。
“你在說共情者剛才的舉動?”
萊諾掃向阿琳娜:“你不信我?”
阿琳娜渾身一凜,她看向萊諾的眼睛,裡麵一片死水,陰冷非常,一股寒意從脊椎蔓延,阿琳娜連忙搖頭:“信。”
萊諾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