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微微欠身,算是行禮。
牙婆子介紹起兩人來:“這個趙婆子38歲,以前在西北大戶人家當管家婆,男人是管家,她主要負責內院的一切事項,逃荒路上男人為了救他們的兒子被砍死。
兒子仍然被劫匪砍傷,主家確實沒有辦法,也不算沒良心吧,至少沒有無情的再把她賣掉,直接把賣身契還給他們讓他們自謀生路。
後來她為了救兒子把自己賣了,兒子傷的太重,吃了很多藥也沒有救回來,一路輾轉就到了我這裡,她跟她家男人都是會趕車,經常也會給家裡的小姐夫人趕車。
另外一個譚婆子42歲,是農戶跟著村裡的人出來逃難,最後被家裡的男人賣掉了,男人在逃荒路上看上了個小姑娘就嫌棄她了。
家裡隻有兩個女兒已經出嫁了,一直也嫌棄她沒有生兒子,路上遇到賣小姑娘的,就被男人和婆婆賣了,買了個小姑娘回來。反正都逃荒出來,女兒們出嫁,現在也沒有聯係了,當然也不知道這些破事。
隻是苦了譚婆子,以前在家種田種地操持家務孝順公婆,做牛做馬也逃不過被賣的命運,到我這裡的時候我都嚇一跳,來了十多天了。
現在這個年月我也隻能勉強讓她們吃個半飽,養了幾天才看上去像個人樣了。不過她也是會趕車的,經常農忙的時候趕著牛乾農活,比男人還厲害。”
劉彩霞聽了也在心裡再次刷新了她對這個朝代女人生活的認知,真的太難了。
趙婆子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在牙婆介紹完後,更為健談一些。
她接過話茬:“是啊,夫人,我們雖是女流之輩,但力氣活也不含糊。趕車、搬貨,甚至田間地頭的活計,我們都能搭把手。隻求您能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證明自己。”
“婆子,這兩個婆子做飯怎麼樣?”
“趙婆子做飯肯定沒問題,她之前在內院都專門給小姐夫人做吃食。”
劉彩霞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兩位婆子,從她們的言談舉止中,她感受到了一種質樸與堅韌。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年代,能找到這樣願意吃苦耐勞的人實屬不易。
她微微點頭,心中已有了幾分決定。
“二位嫂子,我劉彩霞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既然你們願意來,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不過,我這裡規矩不多,但有一樣,必須對主家忠心耿耿,做事情儘心儘力,不得偷懶耍滑。若是做得好,我自會給你們應有的報酬和尊重。”
兩個婆子聞言,眼中頓時亮起了光芒,她們立刻跪下來連連點頭,聲音裡滿是感激:“夫人放心,我們定當竭儘全力,不辜負您的信任。”
劉彩霞現在對於他們這邊的人動不動就下跪已經免疫了,客氣的說:“好了,兩位嬸子也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以後咱們相處的日子還多了去了,我們家沒有那些虛禮。都起來吧!”
轉過頭問牙婆:“那這兩個婆子你看多少錢?”
“夫人實話說,趙婆子少於12兩我都虧本,譚婆子5兩不賺錢,你一起給我14兩吧,我也是覺得他們兩不容易,看夫人是個心善的,她們兩跟你也算是個好去處。”
劉彩霞內心卻想的是,人跟畜牲一個價格,甚至還比不上一匹好點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