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本以為釋放了止痛的成分,少年的身子就會放鬆下來,但在她將止痛的成分融入少年的血液中時,少年抱著她的手卻愈發顫抖了。
第一次用這種止痛成分,沉音並不清楚要多少劑量,察覺少年的顫抖,她第一反應就是止痛劑量不夠,少年的疼痛還沒有止住。
於是沉音的犬牙中釋放了跟多的止痛成分。
然而她動用的止痛成分越多,紀瀾安的反應就越不對勁,感覺到紀瀾安幾乎發軟的身子,沉音驚愣的掙開他按著自己的手,將尖銳的犬牙拔出。
“紀瀾安?”
她抬頭看去,在看清紀瀾安現在的模樣時,整個人都懵了。
一向溫和從容的少年,此時白皙的臉上卻染上了桃花般的薄紅,他似乎難受極了,在沉音退去的時候,他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撐著座椅扶手,身子幾乎癱軟在了椅子裡。
那淺色的薄唇微啟,呼吸的頻率十分紊亂,沉音甚至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沉音:“……”
她不過是喝了幾口血,給紀瀾安用了點血族的止痛成分。
怎麼紀瀾安就成了這麼一副慘樣。
這可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會這樣……
沉音想要站起身,紀瀾安卻忽的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終於抬起了那雙淺棕色的眸子:“彆走。”
此刻紀瀾安看向她的眸光依舊溫潤,沉音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仿佛那溫潤之下,還藏著另一種情緒,一種危險的令人心驚的情緒。
像是晴空下湛藍的海,表麵平靜安逸,但你永遠不知在那海底深處會藏著些什麼噬人的怪物。
可等她想要再看,卻隻看到紀瀾安眼底的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