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宛如被定格般停滯不前,一分一秒緩緩流逝,每一秒鐘對衛萍與金柱而言,皆猶如曆經整整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難耐。
衛萍雙眸死死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治療室大門,仿佛要透過它看到裡麵正在發生的一切。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緊緊交纏在一起,由於過度用力,指關節已然變得蒼白無血色。內心猶如萬蟻噬心,焦躁、憂慮以及惶恐等諸多情緒如亂麻般糾纏不清。
“嫂子,您千萬彆太過憂心啦,俺哥定然不會有事的。”儘管金柱口中如此寬慰著衛萍,但從其自身那流露出濃濃不安的眼神之中,便可輕易察覺出其實他亦是憂心忡忡。
“叫我如何能夠不擔心呐!都已進入這般之久,卻是毫無半點聲息傳出。”衛萍的嗓音微微發顫,其中蘊含的無儘憂懼令人聞之心酸。
“趙主任醫術精湛高超,此次手術必定會順遂如意的。”金柱竭力想使自己說話的語調顯得更為篤定堅毅些,然而他那雙不由自主緊握起衣角的手,卻無情地揭穿了他內心真實的惶恐不安。
“但願如此吧。”衛萍輕聲說著,仿佛這句話是她最後的希望一般。她輕輕歎息一聲,目光卻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始終牢牢鎖定在那扇緊閉的門上,似乎透過那道門能夠看到裡麵正在發生的一切。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治療室的門宛如一個遲暮的老人,緩緩地、慢慢地張開了它沉重的懷抱。衛萍心頭一緊,立刻快步向前迎接。當她終於看清病床上躺著的榮雨後,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隻見榮雨麵色略顯蒼白,雙唇毫無血色,仿若冬日裡凋零的花瓣。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他的意識尚算清晰,這讓衛萍一直高懸的心稍稍落回了原處。
緊接著,趙主任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治療室。他臉上掛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對著二人說道:“碎石過程相當順利,那惱人的結石已被成功擊碎。不過呢,後續還需榮雨多多飲水,適度運動,以加速結石的排出。另外,務必留意尿液狀況,一旦發現異常,即刻告知我們。”
聽到這裡,衛萍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緊緊握住趙主任的手,聲音因感激而略微顫抖:“謝謝您啊,趙主任!實在是太感謝您啦!您簡直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呐!倘若沒有您出手相助,我們恐怕真就陷入絕境,不知如何是好了。這份恩情,我們永生難忘!”
趙主任微笑著擺了擺手,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些本就是我們身為醫者應儘之責,目睹患者逐步走向康複之路,我們內心亦深感慰藉與欣喜。”
待眾人返回病房之際,榮雨的狀況已然有所起色,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先是落在衛萍身上,隨後移至金柱處,聲音微弱卻透著一股堅毅:“在這住院,每天花費肯定不少,現在碎石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不如我們去找趙主任商議一下,儘早歸家吧。金柱啊,你去找趙主任商量一下。”
衛萍聽聞此言,急忙插話道:“還是在這裡有住上幾天吧,要是有什麼意外,在這裡有醫生護士,處理的也及時。”
然而,榮雨眉頭緊蹙,態度堅決地反駁道:“必須回家!四個孩子在家,我不放心。咱爹咱倆兩個人帶四個孩子還要帶小富家的兩個。現在這手術隻是碎石,又沒有真的動刀,所以咱們今天就回家。”
金柱凝視著榮雨與衛萍二人,麵露難色:“哥啊,俺嫂子說的有理呀,在這裡有醫生和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