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那麵具男人一聲低吼,腳下猛然一踏,地麵竟被震得微微顫動。他穩住身形,全身內力如潮水般湧動,手中三尖兩刃刀寒光乍現,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刀勢如龍出海,直逼白鈺袖心口,刀尖所過之處,竟帶起一道淩厲的罡風,撕得周圍紅綢寸寸斷裂。
白鈺袖神色淡然,心如止水,氣息綿長而平和。她雙掌輕抬,周身似有氤氳之氣繚繞,玄妙難測,氤氳開闔,其妙無窮,混混續續,兀兀騰騰。氣歸中極,旋轉不息,慧光自生。
她輕巧接住那三尖兩刃刀,雙掌與兵刃交界之處泛起陣陣氣浪,隨後白鈺袖雙掌微微一旋,那三尖兩刃刀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一轉,刀勢瞬間被化解於無形。
二人甫一落地,還未站穩,便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彩球表麵竟如蛛網般寸寸皸裂,碎片紛紛剝落。內裡赫然露出一枚渾圓的機關球體,通體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表麵鐫刻著古樸的小篆,筆力遒勁,赫然是一個“唐”字。
“嘖嘖嘖,好不容易謀劃的這場大戲,居然被你們兩個小丫頭攪和黃了。”那麵具男子一腳踩在撼天雷上,隨後緩緩抬手,五指扣住麵具邊緣,輕輕一掀,麵具應聲而落,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左臉有一道刀疤,眉如刀裁,眼若寒星,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獨龍山大當家。他隨手將麵具拋在一旁,目光如電,直射向白鈺袖與鈴兒。
他緩緩抬頭,雙眼如毒蛇般陰冷,掃過白鈺袖與鈴兒,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唐家堡的撼天雷,本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厚禮,沒想到竟被你們逼得提前亮了出來。可惜啊可惜,今日這台戲,終究是唱不下去了。”
“動手吧。”那男子一聲令下,聲音冷冽如冰。話音未落,隻見他身旁“嗖嗖嗖”竄出數道人影,個個身形矯健,殺氣騰騰。
為首一人身形瘦削如竹,雙手戴著一對寒光閃閃的狼牙爪,他腳步輕盈,如鬼魅般無聲無息,轉眼間已逼近白鈺袖左側,狼牙爪直取她咽喉。
另一人則身材魁梧,頭頂留著一條金錢鼠尾辮,隨著他的動作甩動,顯得格外醒目,正是女真族的巴圖魯,他雙手各持一柄金瓜錘,錘頭碩大如鬥,揮舞間帶起陣陣狂風,氣勢駭人。他大步一跨,金瓜錘高高舉起,猛然砸向風鈴兒頭頂,勢如泰山壓頂。
餘下眾人則左手持鐵盾,右手握長刀,步伐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他們迅速散開,將白鈺袖與風鈴兒團團圍住,刀鋒寒光閃爍,殺氣彌漫。
風鈴兒身形疾旋,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如陀螺般飛速旋轉。她手中匕首劃出一道道銀光,劍影如織,將那身強體壯的女真巴圖魯戲弄於股掌之間。
那巴圖魯手持兩柄金瓜錘,錘風呼嘯,卻始終碰不到風鈴兒一片衣角。他怒吼一聲,雙錘猛然砸下,地麵頓時裂開數道縫隙,塵土飛揚。然而風鈴兒早已借勢躍起,身形如柳絮般輕盈,淩空一翻,短劍直指巴圖魯後心。
“大個子,你的錘子太重,可追不上我!”風鈴兒輕笑一聲,聲音清脆如鈴,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她足尖在巴圖魯肩頭一點,借力再次騰空,短劍如靈蛇吐信,直刺他手腕。
巴圖魯又驚又怒,急忙揮錘格擋,卻見風鈴兒身形一閃,已繞至他身側,匕首輕輕一挑,竟將他腰間束帶割斷。頓時,他那寬大的褲腰一鬆,險些滑落,引得周圍眾人哄笑不止。
隻見那手持狼牙爪的消瘦男人見狀,眼中寒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閃,悄無聲息地逼近風鈴兒身後,狼牙爪泛著幽幽藍光,直取她後心。
“小丫頭,玩夠了吧?”他聲音沙啞,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與狠毒。狼牙爪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抱歉,姐姐我才玩得正起興呢。”風鈴兒揪住巴圖魯那根金錢鼠尾辮,借力一個旋身,巧妙地從巴圖魯身後閃出,避開了那致命的一爪。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滯,匕首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直指那消瘦男人的手腕。與此同時,她輕巧地將巴圖魯推向了對方,利用對手作為盾牌,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