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謀士(2 / 2)

韓安國一瞧,就知道今晚這家宴必定是不歡而散。趕緊隨著梁王來到寢殿,聽梁王講述家宴之事,順便出謀劃策。

就是沒想到事情能離譜至此。

聽完梁王講述家宴經過的韓安國對劉嬋還挺好奇,他咂吧一下嘴:“嘶,大王就不好奇這陽信公主怎麼會站出來呢?”

“無知小兒罷了!”梁王不屑道。

說什麼手足親情,也就小孩子會相信這些東西。

韓安國知道梁王現在是怒火代替智商占領了高地,他恭敬作揖,耐心講道:“就因為是無知小兒臣才覺得好奇,說明那陽信公主背後有人唆使,大王就不想知道是誰把陽信公主推出來破壞大王好事嗎?”

該說韓安國不愧是梁王的得力乾將,聽了這番話後梁王逐漸冷靜下來,他呼出一口濁氣,想著後宮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沉下心來琢磨道:“陽信公主的阿母是王夫人,可她生了三個女兒,唯一的兒子才出生,非嫡非賢非長,不可能來跟寡人爭這個位置吧。”

說著說著,梁王靈機一動。

他想起陛下跟他講過陽信公主給劉榮出數術題一事,前幾年來宮時他也見著劉嬋跟劉榮一起結伴而行過。

“寡人記得陽信跟劉榮那小子關係不錯……莫非是栗姬?”

此話韓安國也頗為認可,他跟梁王長年在外,不清楚後妃之間的齟齬,隻能從大局出發。

栗姬身為皇長子的母親,對梁王的警惕心必然拉滿。說不定自打知道梁王要回宮的消息後就開始籌謀準備了。

韓安國接過梁王的話分析道:“極有可能,王夫人的孩子小,離太子之位太遠了,她合該投靠栗姬。”

梁王猛然想起家宴時栗姬可是第一個站出來的,當即拍板。

他眼睛眯起,冷笑道:“一定是這樣,家宴時栗姬就曾站出來打斷過太後!劉榮身為長子,栗姬定是想母以子貴,哪會容得下寡人呢?”

“是也。”韓安國點頭,但他還有一點不解,“不過那之後陽信公主又為何會昏迷不醒?”

梁王也想不通這點,按理來說太後當時的態度已經變了,陽信公主沒必要整這出啊?

梁王猜測道:“嚇暈了?”

謀士出身的韓安國斷然否決:“怎麼可能啊。”

一位諸侯王,一位謀士,兩人都被皇家政治醃入味了,凡事都要分析利害得失,所以思來想去也弄不明白陽信公主“背後的栗姬”為何要用如此手段。

兩人湊到一塊從黑夜思考到天明,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

“這栗姬,手段高明,不得不防啊!”最後韓安國實在是想不出來了,隻能以此斷言。

說完他又羞愧朝著梁王跪拜道:“臣不能參透其中玄機,愧對大王!”

“唉行了,彆說這些沒用的。寡人還得靠你參謀立儲之事。”梁王揮揮手讓韓安國趕緊起來。

韓安國對後宮之事不了解,但朝堂上的事他太了解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這件事臣也有點想法。社稷危難時最需要將領。如今陛下重用晁錯,一邊想著削藩,一邊想著提防諸侯。而梁國地勢險要,大王肩負拱衛長安的責任,我想陛下定然不會讓此事輕輕揭過。”

梁王皺眉:“真的?”

“那晁錯恐怕會勸著陛下給您儲君之位。”

梁王眼睛一亮:“那太……”

卻沒想到韓安國說:“那大王可千萬不能要。”

沒料到韓安國如此發言的梁王傻眼了:“你何出此言?”

“若陛下以詔書命大王為儲君,大王可以接受。若陛下隻是口頭許諾,那大王是萬萬不能接受!”韓安國慢慢梳理道,“父子相傳乃是大漢之約,若想打破這個規矩,要違背的東西太多了。大王與其守著一個口頭承諾,倒不如趁這個削藩的機會,多問陛下要兵要錢要武器。如此待梁國羽翼豐滿,陛下和朝臣都奈何不了大王了。”

韓安國說完這些話後,瞧著梁王安靜的樣子,又加了一句:“大王,彆被虛名蒙了眼啊。”

此言一出,梁王恍然大悟。

“多謝先生教我。”

他深深作揖感謝韓安國。

這番話沒錯,他有了兵馬之後,想要那個皇位還不容易嗎?想到這,梁王背著手繞著桌案轉圈笑道:“削藩,削藩好啊。晁錯是個人才啊!”

削吧削吧,反正這藩也削不到他頭上,削來削去最後不就是他梁國一家獨大嗎?

“不知寡人可否上門拜見晁錯?”梁王高興過了頭,拉著韓安國的手開始了他的奇思妙想。

韓安國:心累。人家晁錯是拿你沒辦法,要是能削梁國早把梁國削成好幾塊了,你上去觸這個黴頭乾嘛啊?

“那個,諸侯會見朝臣,不太合適吧。”

梁王一琢磨:“也是,那就派人去給晁錯送點禮,讓他一定要堅持削藩!”

韓安國:……攤上個腦子時好時壞的主真是頭疼。

為了讓梁王彆乾那等子離譜事,韓安國趕忙將話題轉圜回去:“大王先彆管晁錯了,在此之前還是先派人對付掉栗姬才是。”

梁王一向信任韓安國,立刻從善如流道:“你說得對,先派人去查查那劉榮、栗姬跟栗家可有行事不妥之處,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安個罪名。”然後又補充道,“還有那王夫人和陽信公主,也得派人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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