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中06(1 / 2)

……

她本身就沒有什麼病。

隻是少女發燙蒼白的臉,和古怪的行事讓夏油傑覺得她病了。

醫生開了藥,囑咐她回去多休息。

身為“家屬”的夏油傑再三谘詢醫生她身體上的問題,得到的回答都是——她很健康。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樣古怪是因為害怕夏油傑,不是身體的問題,是心理問題。

“你們是男女朋友。”醫生看了他們一眼,“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克製。”

瀧穀千秋呆愣愣的,來的路上她很努力讓自己冷靜,但她無法忽視身邊的夏油傑,彆說冷靜了,連思考的能力都不存在了。

夏油傑臉色陰沉,卻依舊笑眯眯,聲音低沉又溫和,“醫生,藥開完了吧。”

醫生一臉淡定,他什麼人沒見過,把診單遞給夏油傑。

瀧穀千秋這才回過神來……在被夏油傑抱起來時,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無精打采的臉。

哦……縱欲過度是吧。

“怎麼了?”夏油傑心情不好,察覺到瀧穀千秋偷瞄他一眼,臉色和音色都緩和下來,半點看不見剛才的陰沉不快。

瀧穀千秋很快收回視線,心跳又開始壓抑不住加快跳動。

“沒什麼。”

……

離開醫院,夏油傑按照一開始說好的,送她回家。

在踏進公寓大樓的一瞬間她感受了一種久違的輕鬆,但隻有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

夏油傑還沒走,她不確定接下來他會做什麼。

她已經成功活過了十點,但是是7月14號的十點。

現在的夏油傑精神狀態雖然好不到哪裡去,但人還是正常的,就算要殺她,也要再過兩個月——此處猜想前提是,她在咖啡屋因為心驚膽戰看走眼才能成立。

瀧穀千秋心裡慌的一批,就怕夏油傑背後給她一刀。

夏油傑摟抱著她,是一種很親密的保護姿態,把她一路護送回公寓。

她一直努力忍著,不讓身體發抖,但這一路,強迫自己縮在夏油傑懷裡的少女,身體顫抖的無法自製。

怎麼看都是一副需要照顧的樣子。

為了不讓夏油傑產生這種想法,必須要讓自己冷靜,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異常才行。

公寓的鑰匙他們各自配有一把,夏油傑打開門,準備將她扶進臥室,照顧到她睡下。瀧穀千秋知道他有這種意圖,已經忍了一路,不想再忍的少女站在玄關處,從他懷裡艱難轉過身,伸出僵硬的手臂取過他手裡拎著的藥袋。

“給我吧,你先回去。”

夏油傑順從地鬆開手,他低眉斂目,音色低沉透著些請求的小心翼翼,“我看你睡下再離開可以嗎。”

少女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淚水暈染過的眼角勾勒出薄紅,她搖搖頭,抬起的碧色眼瞳像是雨後月光般很輕地落在他瞳裡,那雙暗紫色眼瞳悄無聲息注視著少女,如攪動了古井暗潮,讓他出現了一瞬間恍然。

“先回去吧傑,我沒關係。”她這樣說著,聲音又輕又柔,“等我給你打電話。”

夏油傑皺了眉,遲疑一下,點頭,“好。”

他還算聽自己話,明白這個時候堅持以己硬要留下照顧,會適得其反。重要的是,她沒有生病,隻是遇上了不想告訴夏油傑的事情,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夏油傑同樣有不想告訴她的事情,在一番權衡後,肯定會乖乖離開,但他一定會補充——

“千秋,你如果感覺不好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很快就過來。”

他選擇退步是尊重她,但並不代表他會就此放手不再過問。

夏油傑希望身為普通人的瀧穀千秋對他沒有隱瞞,但這種事情他也不會強求,所以會等她心情好點,冷靜下來,過段時間差不多就會找他傾述了。

眼見夏油傑離開近在眼前,瀧穀千秋麻木的心緒突然活絡起來,她點點頭,轉身打開鞋櫃拿出一把傘,塞進他手裡。

少女揚起清甜的笑,像是以往無數個告彆的日夜那樣,給了他一個飽含愛意不舍的擁抱。

“給你,路上小心。”

夏油傑接過,無精打采的臉上有了些笑,毫無波瀾的眼瞳倒映出少女漂亮柔和的臉孔。

他彎下腰,親吻了她。

像往常一樣。

“記得吃藥,好好休息。”

他果然——真的好喜歡瀧穀千秋。

——

夏油傑離開後的五分鐘。

瀧穀千秋大氣不敢喘一個。

十分鐘後。

她悄無聲息走到門邊,把耳朵貼上去,透過貓眼向外看。

空無一人。

一想到夏油傑是特級術師後,她又渾身不對勁起來。

在被夏油傑釋放咒靈殺死的那一次裡,她看見過麵目可憎的可怕生物。

他操控著那麼可怕的醜東西,萬一離開隻是誆騙她,說不定正在什麼地方監視呢?要知道,死的那八個周目,不管她跑到哪裡,夏油傑總有辦法找到她。

但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瀧穀千秋躲進衛生間,渾身脫力的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氣,她垂下頭,閉上眼,一手捂住怦怦亂跳的心臟,深呼吸了好幾下。就算夏油傑在什麼地方監視著她,也不能因為害怕浪費掉來之不易的獨處,她躲在衛生間緩了很久,打開浴室花灑偽造沐浴假像,最後簡單洗了個澡,整個人終於感到輕鬆不少。

回到臥室後,少女脫掉拖鞋,打開放在床頭的筆記本電腦。

她騙夏油傑他們有限時作業要做,其實也算不上騙,這年的暑假裡,弓道部有一次合宿,時間就在一天後。

瀧穀千秋冷靜下來,再三確定現在是七月。

為什麼這次重生後時間回溯到了七月份。公寓對麵的小提琴課程讓她確定前幾次重生的時間點在九月,寒暑假是琴房收學生高峰期,這時候新生多,小提琴拉的磕磕絆絆,兩個月後的九月不會有難聽的噪音傳出,琴房老師很嚴厲,她會平等教學生一個月,沒有天賦的就勸退。

醒來後的她實在太害怕了,慌亂之下如同驚弓之鳥,對琴房傳出的難聽聲音沒做他想,隻是抱怨為什麼這麼難聽,放在床頭櫃的便簽是夏油傑的筆跡,和之前幾個周目一模一樣的內容。

就好像這間臥室的時間是9月25,推開這扇門外麵的時間是7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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