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指痕沒有了!!!
瀧穀千秋整個人都傻了。
她呆呆愣愣站在鏡子麵前,反複用手指揉搓脖子,嬌嫩的肌膚泛起薄粉色。
洗澡時指痕還在!用手碰了還會痛,她在鏡子裡親眼看見的……怎麼現在脖子上什麼都沒有了?!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又死過一輪,否則掐痕為什麼會消失。
瀧穀千秋分不清心裡是怎麼滋味,少女鼻尖泛酸,凝聚在眼眶的薄霧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啪嗒一聲,落在來人掌心。
五條悟手心被燙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縮,在少女淚眼婆娑的目光下,佯裝無所謂的收回手,背到身後。
他隻是下意識沒經過頭腦,伸手接住了一顆珍珠。
淚珠滑下掌心,浸濕指縫,留下冰涼又微熱的奇異觸感。
五條悟不擅長麵對眼下情況,他和瀧穀千秋本來就不熟,麵都沒說正兒八經見幾次,再加上夏油傑女友的身份,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出手的。白天時不一樣,他是以老師的身份去教學生,五條悟認知清晰,不會混為一談。
如果現在在他麵前的是家入硝子,他嘴裡說的話能把硝子氣到沒心思傷心,但現在他麵前是摯友的女友。
夏油傑在睡覺,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五條悟做不到放著她不管。
不管怎麼說,都是摯友女朋友,摯友不在,他該管一下的。
……其實,就算不是,就算瀧穀千秋是路
() 邊偶遇的陌生的狀態不對的女孩,五條悟哪怕不管也會幫忙留意一下。
沒錯是這樣,他把自己說服了。
這和瀧穀千秋是誰女朋友不重要,首先她是瀧穀千秋這個人,其次她才是夏油傑的女友。
想通這一層,五條悟突覺輕鬆許多。
瀧穀千秋心灰意冷,麵白如紙,對五條悟追過來接眼淚這種怪異行為,已經沒心情沒力氣去表達她的驚愕。
明明那麼明顯的掐痕……為什麼沒了,她隻能想到又是夏油傑做的手腳。
豈不是又在五條悟麵前像個精神病一樣了。
無所謂了,她想。
瀧穀千秋仿佛陷入一個怪圈,她越是努力證明夏油傑殺過她,現在還要殺她,就會越不順利。一切可以指向夏油傑的證據,都被消除,比起她的口說無憑,所有人更願意相信溫柔又強大的夏油傑。
這樣的認知打擊到少女身心都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她到底在和一個什麼樣子的怪物鬥。
自從夏油傑開始發瘋,她就無時無刻不再怨恨自己的無能,如果她也有能力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落到如此被動無助的境地。
瀧穀千秋生無可戀的模樣,真情實意嚇到了五條悟。
要察覺一個人的死意太容易,那種對一切都喪失掉希望的感覺。
五條悟呼吸有些滯,怎麼會遇上這種麻煩事……白發DK抬手抓了把頭發,擰著眉頭,移開視線,嘴角緊抿,背在身後的另一條手臂有些緊繃,遲疑著開口,“千秋,不是我不願意信你……”
“我知道。”瀧穀千秋意誌消沉的懶散開口,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垂落的纖長眼睫遮住眸中的黯然,“沒有證據你不會信,比起我這個外人,你當然更相信傑,我知道。”
五條悟垂首,半遮在圓片小墨鏡後的蒼藍注視著少女輕顫的眼睫,那上麵勾了一縷淩亂的發絲……
“但是我不是傻子,至少你和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能感覺出來。”
他想到底吵的什麼架值得瀧穀千秋這樣發瘋詆毀夏油傑,她並不是這種無理取鬨的人,和夏油傑關係一直好的讓他牙酸。夏油傑也是……被苦夏影響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導致他看著有些古怪,和千秋相處間的氛圍有些微妙。
五條悟的手指動了動,想去把那根頭發勾下來,手剛剛抬起,少女就在不經意間抬起了頭,正撞進他藍色的眼眸中。
發絲從輕抬的睫尖抖落。
“我會和夏油傑分手。”
五條悟收回手,看著她沒說話。
瀧穀千秋縱使意誌消沉,麵無血色,也依舊在腦子裡思考對策,如果沒人信她,為什麼她還要吊死在這顆樹上。夏油傑的慈悲假麵偽裝在外人麵前,靠她去揭穿不現實,咒術界那群人認他們的理,如果要證明夏油傑真的有病,那除非是他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重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