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條悟就是不開心,也不想去分辨這個不開心的來源是什麼。現在她看起來冷靜,精神狀態好極了,一點不見之前的巔。
於是他們兩個隻能恪守禮節。
但五條悟知道,儘管現在她看上去溫柔恬靜,精神狀態穩定,但心裡一定打著許多大膽的主意。她瘋起來的時候一點不輸於咒術師,其實根本就沒表麵上那樣溫柔好脾氣,所以五條悟才敢借著他們私密的關係,朝她開口表達不滿。
“你對硝子都是直呼名字。”
“因為我和硝子是朋友。”
“和我就不是了嗎。”五條悟毫無自覺,脫口而出,隨後注意到少女在月色下微微蹙起的眉心和閃爍的眼瞳,他才稍微停頓,抬手往上扶了扶根本沒有下滑的墨鏡,扁了扁嘴,刻意壓低的聲音拖起任性的尾音,依舊是不開心的,“你不覺得加上敬稱,顯得我們很不熟嗎。”
我們本來也不熟啊。
瀧穀千秋在心裡吐槽。
她看向他,眨了眨眼,笑著點點頭,不想和他爭這種沒用的東西。
總之先把他哄出去。
“好的,五條。”
五條悟還是不滿意,他像是家養小貓一樣,露出一點嬌俏的撒嬌,試圖蹭蹭主人手心求摸摸頭,讓人不忍拒絕。
“有區彆嗎,千秋。”
他們兩個可是背著夏油傑親過的關係。
瀧穀千秋抿唇,懂了他的意思,她麵帶笑容,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甜如蜜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間,尤其好聽。
“悟。”
五條悟心裡那股鬱氣終於散開了,隔著中間昏暗的夜色,朝她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即便他看得出來,她的視線落在他臉上,不在乎他怎樣想,也沒心思去探究他的內心,少女漂亮的雙眸含著笑,染上月色的碧綠虹膜下噙著輕飄飄的溫色,看起來對他毫不在意。
但這段感情本就不健康,或許連感情也稱不上,這是一段畸形的關係。所以五條悟倒也不太在意她此刻的神情,隻想讓千秋喊喊他的名字。
他喊夏油傑名字時,就叫的很好聽。
他也想聽聽他的“悟”。
瀧穀千秋內心平靜,她已經麵對過夏油傑那種瘋子了,五條悟這點請求小兒科一樣幼稚,她根本不往心裡去。
她壓低聲音,眉眼彎曲,露出個好看又神秘的笑,“悟……傑在的時候,你還是五條君。”
他不置可否,想到夏油傑的一瞬間,心裡那股鬱氣莫名其妙的又上來了。
白發少年拉下墨鏡,在黑暗中露出一雙如銀河般耀眼的蒼藍眼瞳,他的眼睛很好看,像藍色的天空又像夜間星幕,一旦注視很難讓人移開視線。
關於這點,瀧穀千秋真情實感讚歎驚豔。
他的情緒平複下來,嘴角往下壓了壓,直言道:“我忘記了,還有傑。”
瀧穀千秋:“……”
我服了。
這家夥,也
瘋的不輕。
隨後,他還是露出一點不解的疑惑,凝視著她說道:“如果對對方沒什麼想法,直呼其名有什麼關係。”
啊?隻要對對方沒想法,就可以隨便叫名字,隨便親親貼貼,甚至doi的嗎……這是哪門子沒想法?她實在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隻覺得這人性格確實糟糕。
“悟,我知道你家境優越,可能不懂。但在人類社會,還是要遵守人類法則。”
他推了推墨鏡,撇撇嘴應了一聲:“行吧。”
五條悟性格確實大有問題,一方麵因為看重夏油傑和她保持距離,無條件信任摯友,另一方麵覺得他們關係純潔做什麼都無所謂,但又忍不住用他們背德的關係向她任性要求,主觀上偏向瀧穀千秋……矛盾的,古怪的,惡劣的,隨心所欲的問題兒童。
瀧穀千秋在五條悟離開後,從壁櫥重新換了一套新被褥。
重新躺下的那一刻,少女忍不住陷入沉思——五條悟到底是單純腦子有病,還是確實對她有好感。
……
五條悟什麼想法,她不得而知。
在獨自返回客房的路上,他的心情是不錯的,除了她最後提了一句夏油傑,讓他升起一股莫名負罪感除外。
哪怕瀧穀千秋嘴上說,不喜歡夏油傑了要分手,但現在他們沒分。
也可能真的是在吵架鬨矛盾。
站在夏油傑的角度,他和千秋是背叛了他。但站在他的角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和千秋成為了共犯,但夏油傑不會知道,所以這件事,就是徹頭徹尾的秘密。
沒人受傷。
穿著小熊睡衣的白發DK這樣想到,一下子就覺得心安理得。
他繼續往客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