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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梵音道:“蟲洞跳躍的時候不也顛得很厲害嘛!”

“那不一樣!”埃爾默斬釘截鐵道,“而且蟲洞跳躍隻顛一會兒,又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顛,一直顛!”雙倍的重複足以表明少年內心的怨念,身體的難受讓他的心情無端陷入低落,“還要多久能到西南黑市?”

嶽梵音透過後視鏡瞥了眼病怏怏縮在車椅上尤為顯小的少年,“快了。”她道。

這其實是一個極其含糊的答案,不是因為嶽梵音不清楚路程,回答不清,而是清晰真實的答案於現在的少年來說可能實在太過殘酷了些。彼時,他們距離達到西南黑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們車行的這半天,才走了全路程的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如果直接把這一真相告訴少年,嶽梵音不用想也知道少年肯定會奔潰的,說不定還會掉眼淚。被病痛折磨的人,心智總是更脆弱一些的,暈車中的人自然也一樣,畢竟是被帝國向導學院嚴密保護著長大的溫室花朵啊!

一邊看路開車,嶽梵音一邊在心裡暗暗自嘲著,她還是太心軟了,想當初她被嶽震也就是她老爹拉著去參加那什麼魔鬼體能訓練的時候,年紀比少年還要小上不少呢,可沒人看她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就心軟憐惜她……

所以,這人啊還是要在一次次的磋磨中才能學會成長的。當然,如果有選擇的話,她寧願不成長,永遠做一個平庸的弱者。可惜兩世為人,她的童年她都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搖滾樂早就關了,車廂內一片靜謐。

埃爾默是真的被那股暈車的難受勁兒折磨得累了,閉上眼,身體隨著顛簸不住搖晃,但他竟然也睡著了,且還睡得很熟。

睜開眼,車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埃爾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睡得發燙的臉頰。

“我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看向單手支腮,懶洋洋打著方向盤的女人,埃爾默問道。當初為了避免被學院追蹤到,所有學院配發的便攜式光腦、通訊器都被他留在了宿舍裡,所以弄到如今他連看個時間都要指著身旁的女人。

一覺睡醒,埃爾默整個人神清氣爽,胸也不悶了,也不想吐了,心情也好了,就是吐空的胃餓得有點慌……

“快淩晨三點了,你這一覺睡得夠久的,弄得我都想睡了,你再不醒我都想踹你了。”女人狠狠磨牙道。

然後,也不知她打哪兒掏出一個保溫飯盒,隨手便扔到了埃爾默的懷裡,“看你臉色紅潤,估計應該沒事了,吃點東西吧。”

埃爾默打開飯盒,發現裡麵裝的是女人提前做好的三明治、蔬菜沙拉以及尚還溫熱的濃湯。

喝了口濃湯,又咬了兩大口三明治,埃爾默含含糊糊的問道:“快到了吧?”

“嗯。最多再三個小時就到了。”無疑這一次嶽梵音說的是實話。

埃爾默聽得有些愣怔,咽下了最後一口三明治道:“所以從花店到西南黑市,總共我們要走上一天一夜!”一天一夜,聽著好像並不漫長,但在這個交通極度便利的時代,在同一顆星球上還能走上一天一夜的旅途時長,委實是少見的。這交通工具的速度,大概就和龜爬無異了。

聞言,嶽梵音側轉頭,微眯著眼,一臉嚴肅道:“是一天一夜。不過是我開車開了一天一夜,而你則屬於睡了一路。”

埃爾默:……(就算他睡了一路,那也是窩在這不防震的破車裡無比‘艱辛、難受’的‘勉強’睡了一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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