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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房間裡,埃爾默百無聊懶的拋接著一管藥劑。

這管藥劑是女人在臨睡前交給她的。

“喏,出去逛逛可以,但彆走遠了。”百寶箱似的女人,隨手便把藥劑拋給了他。

埃爾默當時接過藥劑一看,是有些惱怒的,“你既然有抑製劑,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害得他戰戰兢兢了一路。

女人是怎麼回的?女人懶洋洋地說:“抑製劑這種東西能不用就彆用,用多了影響向導素分泌。”

對於這類難得的關切之語,埃爾默向來沒什麼抵抗力,更何況女人說的也沒錯。於是,埃爾默啞言了。

旅店的房間總共有三種,小間、中間和大間。女人直接為兩人要了個大間,大間有兩個臥室外帶一個小廳。此時,女人正在一個臥室裡睡得昏天黑地,而埃爾默則窮極無聊的坐在小廳裡,把玩著那管藥劑。

抑製劑在手,埃爾默最終卻並沒有選擇為自己注射,然後就像女人說的那樣出去走走逛逛。倒不是因為女人說的那句抑製劑用多了會影響向導素的分泌,令他心存顧忌。主要埃爾默還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五個向導獵人圍追堵截的那一段狼狽經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抑製劑也並非萬能,僅僅隻是抑製了向導素的分泌,碰到真正老練的向導獵人也或者同是向導的話,一樣要糟。

“唉……”又一次拋接後,埃爾默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報還一報。先前女人開了一天一夜的車,而他在旁邊呼呼大睡了一路,如今位置互換,女人當時咬牙切齒的感受他也算是深有體會了。

嶽梵音這一覺直接就把整個白天給睡過去了,總算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抻著懶腰走出臥室,看到生無可戀趴伏在桌上的少年時,嶽梵音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埃爾默撩起眼皮,看到睡醒的嶽梵音,他的眼中並未流露出振奮之色。實在是他等的太久了,等得他從心焦到古井無波,距離傳說中的老僧入定大概也就隻差一點了。

“起來,把抑製劑注射了,出去吃飯。”嶽梵音催促道。

聞言,埃爾默由趴伏狀改為正坐,目露鄙夷道:“你不是說還沒有碰到過比你更強的哨兵嗎?既然如此,我還需要打什麼抑製劑啊?”

“隨你。我隻是覺得應該沒有人在吃飯的時候喜歡被人圍觀,尤其圍觀的人還對他虎視眈眈。”

女人的話音剛落,埃爾默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那管抑製劑推進了自己的靜脈。腦海中浮現出女人描述的場景,被成群的哨兵護衛虎視眈眈的盯著吃飯,光是想象他都一陣惡寒。

臨近入夜,西南黑市一天之中最熱鬨的時點。

埃爾默隨著女人去了一家據她說味道還不錯的餐館,簡單吃過了晚飯。

誠然這一餐晚飯的味道還算不錯,但是埃爾默打從心底裡覺得和女人的手藝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當然,這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給女人聽的,畢竟從各種意義上而言,女人都已經足夠驕傲,足夠膨脹了。

晚飯之後的消食時間,兩個人難得達成了無言的默契,在西南黑市由商販們隔出的不算寬敞平整的街道上隨意閒逛。

埃爾默之前雖然算是到過中央黑市,卻其實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呢,就被那五個向導獵人給盯上了。因此,黑市到底是個什麼樣,他是根本一點概念也沒有的。

狹長曲折的街道上,人頭攢動。來到芙洛拉星至今,這還是埃爾默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埃爾默不無震驚的喃喃道,同時側身小心的避開一個迎麵走來差點和他撞上的男人。

“因為這裡多的是其他地方不能買賣的違禁品,脫離了星網的掌控,不能在線上采購,自然就隻能親身上陣咯。”嶽梵音懶懶道,不時在某個小攤前駐足流連。

埃爾默了然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那些售賣抑製劑、平衡劑和軍用設備的商鋪、小攤上。不禁在心裡暗暗咋舌,這些東西他們到底是怎麼搞到的,想他為了去自由星,籌謀了近半年才好不容易弄到那麼幾支抑製劑,飛行器還是偷的早就被淘汰扔進回收站等待回收的報廢老型號……

隻能說術業有專攻,很多東西不是說你就弄不到,而是你沒有人家那麼方便的渠道。

正當埃爾默感慨萬千之時,他的腦殼倏地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

意識到這一下刺痛代表了什麼,埃爾默的臉色一變,抬眼迅速在眼前攢動的人群中搜尋起來。隻須臾,他目光一凜,視線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身形嬌小,卻並不妨礙她是一個向導的事實,一個已經綁定了哨兵的向導。

埃爾默下意識的挨到正在與一個商販討價還價的女人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女人的腰眼,“我被發現了。”剛才的那一下,顯然是那個女向導在用精神力對周遭的環境做偵查。而既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那麼對方肯定也已經發現了他。

嶽梵音中斷了自己和小商販熱烈的價格之爭,“沒事。”她偏頭對埃爾默道,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