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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默可以想象,當時眼見自己唯一的女兒昏迷不醒又高熱不退的克裡斯汀阿姨會是多麼的著急憂心。

“沒事的,隻要你的身體好起來,克裡斯汀阿姨就會高興的。”埃爾默柔聲安慰道。

“嗯。”阿廖沙用力點了點頭,繼續道,“後來……”

後來,就在所有村民都對她的‘病’束手無策的時候,巴傑特撥開了圍在漢斯家門口裡三層外三層的村民,走進屋內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轉過頭微蹙著眉對一旁流淚的克裡斯汀道:“也許你的女兒並不是得了什麼怪病,而是她在覺醒。”

“覺醒?”克裡斯汀止住了眼淚,低聲喃喃重複。四周聽到了巴傑特所說的話的村民,也都跟著喃喃重複起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詞彙。

村民們自然不可能不清楚這覺醒二字意味著什麼,隻不過一直以來這都是一個於他們太過遙遠而模糊的概念。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置信,出現覺醒的概率有多低,自村莊建立以來,村裡的孩子從沒有一個出現過覺醒的征兆。

不管其他村民的信與不信,對女兒的病症毫無辦法的母親,克裡斯汀猶如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拉著巴傑特詢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同樣揪心於昏迷不醒的女兒,漢斯輕輕拍撫情緒過於激動的妻子的後背,看向巴傑特的雙眼卻同他的妻子一樣滿含著希冀。

麵對夫妻二人近乎於祈求的眼神,巴傑特感到喉嚨乾澀,本想說自己對處理覺醒的相關事宜也沒什麼經驗,可話含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為難之際,巴傑特下意識的朝站在門邊的特蕾絲看去。特蕾絲淺笑著衝他微微頷首,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覺醒需要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下進行,因為覺醒者的精神域非常脆弱且敏感,很容易就會受到周遭人們精神波動以及情緒的影響。”說到這裡,巴傑特不著痕跡的籲出一口氣,“所以我想大家還是先散了吧!”

“大家散了之後,安娜說,阿媽在當天晚上就去了她家,跟她阿爸安卡叔要了花田的鑰匙。”花田總共前後兩道門,前麵與花店相連,鑰匙在嶽梵音的手裡。後門則備有兩把鑰匙,嶽梵音和村長安卡一人一把。嶽梵音留給村長安卡這把鑰匙的原意是,哪天她剛好不在,村莊又剛好碰上棘手事件需要避難,介於花田外的罩子材質特殊,不說百攻不破,至少普通變異獸的攻擊還是可以抵擋一陣子的,村民們來花田避難也能保個暫時安穩。當然,這些事沒人告訴過阿廖沙,她自然也就無從知曉了。

“阿媽說村裡大家的屋子都緊挨著,人來人往在所難免,終歸還是不夠安靜的,不若花田這邊,平日裡四下也無人,足夠安靜。然後,阿爸和阿媽就把我送過來了。”阿廖沙儘可能詳細的向埃爾默述說著,“其實,被送過來的第二天我就醒了。阿媽見我醒了,非常高興,就撲過來抱住我……但是我的頭突然很痛,好像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似乎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當時的情況,阿廖沙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住下嘴唇。

頓了頓,阿廖沙又繼續道:“最近這兩天阿媽都沒有再過來了,都是安娜過來給我送飯,但是她也不敢靠近我。巴傑特說我覺醒成了向導,會被彆人的情緒傳染刺激到。”阿廖沙微微側頭,盯著埃爾默看,一副很困惑的樣子,“埃爾默哥哥你也是向導,可是為什麼你就可以跟我們一塊兒玩,不會被刺激到呢?我真的覺醒成向導了嗎?”

“你覺醒成了伴侶。伴侶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就是和向導相似,但精神力比向導弱一些。”見女孩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埃爾默於是繼續道,“因為我掌握了控製精神力的方法,能夠構築一麵精神屏障屏蔽彆人的情緒,這樣我就不會被彆人的情緒刺激到了。”

“控製精神力的方法?學會了之後就不會再被刺激到了嗎?”阿廖沙眨了眨眼睛。

“是的。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埃爾默儘可能的擺出良師益友的態度,循循善誘道。

“可以嗎?我想學!”阿廖沙雙目放光,驚喜道。

埃爾默衝她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埃爾默的內心遠沒有他外在所表現的那麼鎮定平靜,他有些感慨,有些不確定。感慨在芙洛拉星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一個小女孩成功覺醒成為伴侶,是多麼幸運又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而他不過是帝國向導學院還未畢業的學生,沒有任何引導他人的經驗,或者說在此之前他都隻有被彆人引導的份兒。他拿什麼教導阿廖沙?他能教對、教好阿廖沙嗎?

然而沒有選擇,他沒有,阿廖沙也沒有,因為這裡是芙洛拉星,他們隻能儘力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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