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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實際情況顯然不是嶽梵音所猜想的任何一種。少年的語氣和神情都出人意料的堅定果決,就好像他在心裡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為什麼會如此呢?性格上總有些扭捏有些優柔寡斷的少年, 突然的改變因何而起?

嶽梵音在稍作思忖後便釋然了。

大概或多或少受了將將離開的少女的影響吧,此外少年本身也一直都在不斷地成長著……

於是, 第二天一大早,嶽梵音和埃爾默退了第五區的酒店, 共赴第一區。

令嶽梵音感到萬分遺憾的是,抵達第一區的他們並未能趕上薩洛蒙跟她提到過的新品種植物展。所幸植物園的風光不俗,滿目的蒼翠欲滴加上濕潤富氧的空氣,讓嶽梵音身心舒暢的同時多多少少也彌補了她缺憾的心。

“你真的不是因為裡通外敵被驅逐到芙洛拉星的?”

彼時,埃爾默盯著一叢名為空靈草, 通體生得晶瑩剔透極為精致的改良植物,雙眸中滿是驚歎。而與他的表情完全不符的是他問出口的話, 以及問話時充滿狐疑的語氣。

一旁正在與服務型機器人溝通自己看上的一種植物能否購買種子或者盆栽的嶽梵音聞言,眉梢一挑。

“我難道長了一張大奸大惡的臉,讓你總是不自覺地把我往奸細的這條路上想?”

埃爾默收回了自己投注在名副其實的空靈草上的視線,直起身,理所當然道:“你以為我想浪費腦細胞胡思亂想?若非某些人總喜歡遮遮掩掩不把話講清楚,我犯得著嗎我?”

嶽梵音嘴角一抽:“什麼總喜歡遮遮掩掩, 不把話講清楚,說得我好像很多秘密似的。”

埃爾默抱臂環胸,一副‘你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嶽梵音似是無可奈何,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我已經把話講得夠清楚,沒什麼遮掩了。”

埃爾默朝天翻了個白眼:“因為你實力太強,嶽上將的人抓不住你?”

嶽梵音點頭。

“因為你實力太強,星和聯的總統主動攀教你,意圖拉攏你?”

嶽梵音繼續點頭。

“哈!”飽含不信與不屑的一聲乾笑。

“哈!”嶽梵音學著埃爾默那個調調也乾笑了一聲,然後肯定道:“沒錯,就是這樣。”話落,自然少不了又得了埃爾默一記白眼。

他還能說什麼?女人這根本就是拿他當小孩哄呢!

兩人在第一區周遊了四天,而後他們在自由星十五天的旅遊時限到期。按照原定的度假計劃,嶽梵音早早便預定好了飛往風呂星的船票,隻等旅遊時限一到期便搭乘上民航飛船飛赴風呂星。

風呂星是星和聯著名的冬日度假勝地,因其上遍布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溫泉,整顆星球終年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水霧中,氣溫更是終年恒定在二十五攝氏度上下。雖說籠罩在水霧中的風景談不上多麼怡人,但是霧裡看花,越看越美,而五步一汪小溫泉十步一汪大溫泉,甚至在最繁華的市中心商業街上,一汪汪的溫泉池依舊隨處可見,這等奇妙的風景在彆處可是看不到的。

此外,在風呂星還有另一道風景,那就是街道上往來的行人們身上所穿著的各式浴衣,新奇美好的浴衣文化亦是風呂星彆具一格的象征。

嶽梵音在前兩年便來過風呂星度假,因此她對風呂星的浴衣文化適應良好。而初次來到風呂星的埃爾默就有些尷尬了,身穿輕薄寬鬆的浴衣在外行走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但是換上自己的衣服,出去沒幾分鐘,渾身便潮得難受。

為此,在初到風呂星的那一周,埃爾默幾乎能不走出酒店的房間便不走出酒店的房間,一日三餐整個兒就蝸居在酒店裡解決了。

所幸的是,早已經周遊過風呂星的嶽梵音,對外出遊玩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致。在她看來,到了風呂星,就該好好地泡一泡這裡的特色溫泉,身心放鬆的享受一番這裡的溫泉美食才是正經。

就這樣,在來到風呂星後,嶽梵音的冬日度假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時間平順得猶如溫泉水淌過指縫,若不看日期,在風呂星這樣一顆沒有明顯季節變化的星球上,時間的流逝大概一不小心就會被人遺忘在腦後。

嶽梵音和埃爾默在風呂星上逍遙了整四個月,天天泡溫泉享受溫泉饅頭和特製米酒的美味,那日子過得可謂是醉生夢死。

而就在嶽梵音和埃爾默不知今夕何夕的這段日子裡,與風呂星相距遙遠的奧其頓帝國北隅,由帝國的國王陛下親口禦封給嶽上將統轄的數顆分封星,都出現了能源石不同程度緊缺的情況。市麵上流通的能源石價格暴漲,導致普通星民根本無力購買。而能源石緊缺最為嚴重的一顆星球,該星負責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甚至隻能將人造太陽關閉,卻是連維持星球的正常運轉都辦不到了。

那麼,嶽上將的分封星何故會出現如此嚴重的能源石緊缺狀況?

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連年征用大量民用能源石作軍事技術研發,民用能源石的短缺早有征兆,隻不過全沒有落在掌權者嶽上將的眼中罷了。

直至今時今日,大批星民湧上街頭□□示威,星球管理層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然而,軍事技術研發對於能源石的消耗何其巨大,哪怕將研究中的各個項目全線叫停,經年累月下來的能源石空缺也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填補。

“臣下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奧其頓帝國首都星第一皇庭的日光花園裡,蓄著山羊胡的近臣恭敬地為現任奧其頓帝國國王本尼特·索爾特曼斟了一杯茶,“嶽上將何故舍近求遠、舍簡就繁,寧可組織人手遠征搜尋新的能源星,也不願向您向其他幾位上將伸手求援?就我所知,其他幾位上將的分封星民用能源石儲備雖不及陛下您充裕,卻也多少有富足。如果嶽上將發出能源援助請求,其他幾位上將會做如何處理臣下不知,但您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老國王目光悠遠,淡淡掃試過早春日光花園內長勢正旺的花草,然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嶽升此人,自負、氣盛。若非萬不得已,他斷不可能將自己的把柄交到彆人的手中。”獨屬於老者醇厚的嗓音,一如瓷白茶杯中色澤濃豔茶香嫋嫋的小種紅茶。

山羊胡近臣眉頭輕蹙,一臉費解道:“可他這樣連嶽應鳴首席都派了出去,難道就不怕有個萬一?”

本尼特·索爾特曼端起茶杯,輕吹了吹杯中浮沫,啜飲一口,然後略有感歎道:“隨他折騰去吧,也鬨不出什麼幺蛾子來。這些年,嶽升過得大概心裡很憋屈,你彆看嶽家出了嶽應鳴這個首席,可你細細數來,嶽家除了嶽應鳴,年青一代還有誰是你報得出名的?當年嶽梵音出走,嶽家以及依附嶽家的幾個世家的年青一代幾乎都儘數折在了那場浩劫裡,若非如此,帝國又哪會有如此太平的十數年。”

山羊胡近臣聽得臉上費解愈濃:“當年的那場浩劫是……?”

擱下茶杯的老國王卻隻對他擺了擺手,顯然並不欲就此事多言。

近臣觀其略帶不善的臉色,便也不再多問,適時收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斷更了好幾天,不好意思。流感比較嚴重,去了醫院,然後作為病人,就理所當然的偷了懶。

對不起,大家了。

現在差不多滿血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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