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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家私人療養院就開辟在上將府的後院, 規模不大, 但對比帝國哨兵療養院,它勝在一個人少安生, 一個環境清幽。`樂`文```lXs520`受過專業培訓的護理師,雖不是各個向導,但不似帝國哨兵療養院般人手緊缺,主要能有資格住進嶽家私人療養院的本就不多,因此幾乎每位入住療養的哨兵都能夠得到全方位無微不至的照料。

而在近期入住的所有人當中, 嶽上將之長子、帝國首席嶽應鳴,雙重貴重身份加持,他所接受到的治療以及看顧可以想見了。除了多個護理師全天候待命,上將府還專門抽調了廚師和傭人過來, 更有資深監測員實時監測他身體的各項數據變動。

距離嶽家搜救隊返航已經過去本月有餘, 嶽應鳴的各項身體數據逐步趨於穩定。不過, 此次搜尋新能源星之行帶給嶽應鳴和其他獲救成員的不良影響十分深重頑固,甚至可說是毀滅性的,療養院方麵至今仍不敢掉以輕心。

除卻自控力卓越、自我心理狀態調整良好的嶽應鳴,年輕、各方麵修複能力都還處在巔峰狀態的嶽驍, 其餘獲救哨兵幾乎都已經被斷定了沒有康複的可能。就連伴侶護理師馬爾頓的狀況,也是非常糟糕, 無關身體, 主要還是心理層麵、精神圖景的問題。也就是說,這些人都已經廢了,他們往後大概都將被約束在這所療養院裡, 接受治療,虛度餘生。

結束了這天的例行檢查,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退走後,嶽應鳴翻身下床來到窗前。

房間裡流瀉著白噪音,讓人聽著莫名的內心安寧。

白噪音可以起到保護哨兵敏銳聽覺的作用,除此之外,房間裡的一切陳設都顯得十分老舊,包括那一床被褥以及嶽應鳴身上的病號服,顏色也都偏米黃、淺灰這類和緩的顏色,這當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它們同樣能起到保護哨兵的作用。

眾所周知,哨兵的五感遠勝常人。而五感的優勢在為哨兵提供各種便利的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不小的困擾。雖然哨兵們可以通過鍛煉精神力,為自己豎立起精神屏障來保護自己的五感,但是當他們處於虛弱狀態,精神力無法穩定的凝結出屏障時,這些由外界提供的保護措施就有了它們存在的價值。

一如白噪音可以保護哨兵的聽覺,被歲月自然磨光了棱角的舊物同樣可以保護哨兵的觸覺,和緩的色彩則可以適當的保護哨兵的視覺。此外,對於哨兵嗅覺和味覺的保護,在這個房間裡體現的並不明顯,但實際上也正事無巨細的實施著。

然而,得到如此精心保護的嶽應鳴,臉上的神情卻不見得輕鬆。

‘篤篤篤’

輕微的敲擊聲自窗戶外傳來。

嶽應鳴掏出遙控器打開窗戶。

隨著窗戶的徐徐打開,窗麵上映著的多雲的天空,顏色略微黯淡的植被,如水波般震蕩著。卻原來那並非實景,不過投影罷了。

而如果此刻,那個負責照料嶽應鳴日常起居的傭人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十分驚訝,自己遺失的遙控器怎麼會在嶽大少的手上。

窗戶開啟後,屋外略嫌刺目的陽光投射進來,迫得嶽應鳴眯起了眼睛。

與陽光一同進到房間裡的,還有身手敏捷的嶽驍。

就看他一個團身,靈巧的翻進房間裡,氣喘籲籲的。要知道嶽應鳴的病房位於整座療養院的最頂層,這窗外就隻有一片垂直於地麵的‘峭壁’,沒多少可以落腳借力攀爬的凸起,嶽驍能這樣徒手爬上來,委實不易。

“辛苦了。”嶽應鳴朝單膝支地的少年伸出手,嶽驍看了那手一樣,一咧嘴,借著嶽應鳴的臂力站起身。

站穩身形後,嶽驍鬆開了嶽應鳴的手,順勢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然後穩了穩氣息道:“您讓我去探望其他人,我這兩天挨個都去探望過了。”

嶽應鳴看向嶽驍,少年是送進嶽家私人療養院的9人中,恢複得最快最好的一個,如今已經可以出療養院了。

“他們的情況如何?”

嶽應鳴其身份的特殊性,讓他剛進療養院就被送到頂層完全封閉起來。嶽上將更是直接下了死令,不準任何人同嶽應鳴提及有關於此次搜尋新能源星之行的人或者事,也不準將其他人的治療情況透露給他,唯恐嶽應鳴的身體狀況再生異端。

因此,時至今日,信息斷絕的嶽應鳴對於其他人的狀況可說是一無所知。就是嶽驍,若非前兩天頂層檢查精神力的儀器故障,工作人員不得不放嶽應鳴到它層檢查,恐怕他也隻能等到身體完全康複才能見到。

嶽驍舔了舔嘴唇,似有為難,欲言又止。

“直說吧。”嶽應鳴心裡對於其他人的狀況其實多少有點底。

“不太好,”這是嶽驍對其他人狀況的整體評價,之後,他又向嶽應鳴一一陳述了每個人的具體狀況。

感官神遊症、狂躁症、精神屏障削弱症,這些不會馬上要人命卻更甚要人命的病症,6個人幾乎每個人都至少患上了一項。

嶽應鳴的雙手不覺在身側緊握。

大概是注意到嶽應鳴的表情實在不好看,嶽驍似寬慰道:“還好他們的程度都不算嚴重,救治及時,都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已經再無可能踏出這間療養院。

這一點,無論是嶽應鳴還是嶽驍,他們都很清楚。

充滿白噪音的房間裡,氣氛凝滯。

“石弘的情況如何?”

是的,嶽驍剛才隻曆數了6個人的狀況,而在送進來時情況最糟糕的石弘的情況,他還沒有說。

看著在他發問後,臉色驟變的嶽驍,嶽應鳴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不是您想的那樣。”眼見首席愈發陰翳的臉色,嶽驍忙道:“他應該還活著。”

嶽應鳴不語,隻是注視著嶽驍,等待他的後文。

就算知道首席並沒有刻意釋放威壓,嶽驍還是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增。

“石弘他……失蹤了。”

“失蹤?”嶽應鳴沉暗的眸光一閃。

“是。”嶽驍頷首,“在被送來療養院之前,他就失蹤了。上將下了封口令,我能打聽到的消息不多。上將已經派了人去找,不過暫時還沒有消息。”

頓了頓,嶽驍似有遲疑,卻終究還是把話說出了口,“此外,據說石弘他是自己走的。”

“他自己走?”嶽應鳴眉心一蹙,語氣裡明顯透出狐疑。石弘當時的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凶多吉少。即便假設他在做過緊急處理後,恢複了意識,但想要自主起身走動,這絕無可能!

彆說是嶽應鳴,就是說出這話的嶽驍自己都不信,一個距離死透隻多了一□□氣的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自己失蹤了,說出來誰信?可偏偏現實又由不得他不信,因為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負責照顧石弘的馬爾頓,他沒有理由騙他。

嶽驍一五一十道:“馬爾頓說,當時他和石弘乘坐同一架醫護飛行器,還是他和醫護人員一起替石弘做的緊急處理。結果再進上將府通過門口崗哨的檔口,不過一錯眼的功夫,石弘就不見了。”

話到這裡,嶽應鳴和嶽驍具是滿眼的匪夷所思。

“後來他們查看了飛行器監控,證實石弘確實是自己跳下的飛行器。”這無疑又為這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添上了更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嶽驍說完了,充滿白噪音的房間陷入沉默。

嶽家私人療養院就開辟在上將府的後院, 規模不大, 但對比帝國哨兵療養院,它勝在一個人少安生, 一個環境清幽。`樂`文```lXs520`受過專業培訓的護理師,雖不是各個向導,但不似帝國哨兵療養院般人手緊缺,主要能有資格住進嶽家私人療養院的本就不多,因此幾乎每位入住療養的哨兵都能夠得到全方位無微不至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