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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這中年男人照舊笑得一臉和氣,不疾不徐的說:“咱弟兄們在決定乾劫道這缺德事兒前就商量好了,咱們隻做一次性行當。就是說已經搶過你們,你們要是有辦法能再找到吃的,咱們就不會再搶第二次了。至於明路嘛,沿著省道往東直走,大約半個鐘頭,過臨水大橋後,第三個路口往裡拐,那路口兩邊種了很多小香樟當作隔離帶,很好認。拐進去後是條石子兒小路,順著石子路往南再開上十來分鐘就是栗漁村。栗漁村,你倆應該聽說過吧,家家戶戶都有果園,有魚塘,還有大雞棚什麼的。村東頭還開著一家挺大的溫室公司。你倆要是有打算出去再找些吃的回來,可以去那邊碰碰運氣。”

中年男人說完便帶著他的幾個弟兄走了,獨留下陸翠芳和徐建林麵麵相覷。

關於栗漁村,兩人自然是有所耳聞的,據傳栗漁村的村民都是靠著集體種植和養殖發家的,現在已經家家戶戶都住上了小彆墅,雖說是個農村,但生活條件卻一點也不比城裡差。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有那麼好的地方,他們自己怎麼不去,還窩在這兒乾打家劫舍的缺德事兒?”陸翠芳蹙眉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不得不承認,一開始陸翠芳確實聽得有些意動,但她畢竟不滿二十歲就離家闖蕩,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沒經曆過,又豈是會被三言兩語給哄騙的。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是在眼下這種時候,沒有任何理由的對你好才更令人忌憚,不是嗎?他們和中年男人非親非故,陸翠芳實在想不出中年男人有什麼理由幫助他們!

徐建林看了一眼我在陸翠芳懷裡睡得臉頰紅撲撲的嘟嘟,想了想,他說:“能把栗漁村的情況了解的那麼清楚,想必他們之前就去過了,大概跟我們差不多,遇到村子裡的喪屍潮爆發,才不得不又退回到這裡,直接乾起了劫道的營生。相比和喪屍打交道,確實劫道更一本萬利,無論如何劫道麵對的至少還是人。”

“那他特地過來告訴我們做什麼?難道想讓我們去送死?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陸翠芳聞言更加疑惑了,三個問題就跟機關槍似的脫口而出。

“想讓我們去探探村裡的情況吧!”徐建林猜忖道,“他不是說在我們之前就來過幾輛車,我估計那幾輛車的車主,要麼被搶了東西後沒過來廠區直接走了,要麼跟我們一樣,過來了,但又被他們哄騙去了栗漁村。”

陸翠芳心裡咯噔一下,盯著徐建林,有些猶豫的問:“那我們還去不去?”

徐建林此刻也看向陸翠芳,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裡並沒有出現所謂愛的火花,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也都經曆過不少事,早不是沉迷情/愛小毛頭了。兩人都是實在人,當初決定組成家庭,一則共事三年彼此了解,再則雙方脾氣相合且年紀漸大總想身邊有個人陪著。

可以說,陸翠芳和徐建林的這份感情,其中愛情的火熱很少,親情的羈絆更多,談不上有多深刻,但彼此對另一半都有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離棄的責任感。

“‘我們’不去,我一個人去。”徐建林認真的說。

“你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留在這裡照顧嘟嘟,小家夥不能再受驚嚇了!”直接打斷了陸翠芳的話,徐建林平靜的說。

垂眼看著在自己懷中酣睡的幼子,陸翠芳心頭剛剛升騰起的那團火氣熄滅了,她可以不顧命的跟著徐建林去冒險,但是她的兒子……嘟嘟還那麼小,她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跟著自己一次一次的深陷險境。

最終,陸翠芳為了兒子的安危隻能妥協:“好,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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