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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櫻跟隨著陸翠芳和徐建林來到他們所住的小作坊廠房。

這間廠房是所有廠房中占地最小的,不過因為在以林驍為首的那群人到來之前就被陸翠芳和徐建林打掃修繕過,加上屋外還有個能嘩嘩淌水的水龍頭,用水便利,所以當時看起來也就彆樣的不同了。林驍把這間廠房單獨拎出來,作為一個特殊安置點,安置那些格外有用的人及其家屬。

陸翠芳三人因著早早便在這間廠房落腳,徐建林又對林驍有點用處的關係,雖然三人遠沒有達到林驍定義的‘格外有用’,好在倒也沒有被人‘請’出去。

眼下廠房裡還住著另外一個三口之家,這家的男人是個外科大夫,女人則是一名兒科醫生,帶著一個年紀比嘟嘟略長的女兒。

要知道,喪屍潮爆發,近距離接觸病毒的醫護人員首當其衝,大麵積無緩衝的病毒感染之下,僥幸逃生的很少很少。可以說,這樣的一個三口之家,無論去到哪裡,都會被人當作寶而善待有加。

走在小作坊廠房的這一路上,陸翠芳和徐建林已經把這裡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陸櫻。

比如每日食物的分配、工作的分配;比如林驍的絕對話語權;比如無論自身對錯都不要和那群人起衝突,要學會絕對的服從,至少表麵上必須要服從……

陸櫻直觀的感受是,這裡不好!即便在江家也必須遵守那位江家大少所訂立的規則,但至少江家確實能給人以庇護,它是固若金湯的,與這裡的不倫不類、危機四伏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陸櫻並沒有急於把江家的事告知陸翠芳和徐建林,畢竟在她看來,想要離開這裡怕也是不易的。她在那個叫林驍的男人麵前露了馬腳,這兩天她怕是會被人盯著,她必須謹言慎行。

在了解了這裡的情況之後,陸櫻已經下定決心要帶著陸翠芳三人離開。但她也僅僅隻想帶走這三人而已,若是一不小心再被人發現端倪,最後浩浩蕩蕩的拖上一乾人等,莫說到時候江家會不會放他們進門,單路途上的事就不好說。再者,陸櫻本能的感到林驍此人十分危險,能不沾上還是不沾上為妙。

推開廠房生鏽鐵門的刹那,暖黃的光暈流瀉而出,隨之而來的還有孩童稚嫩的嬉笑聲。

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受到燈光的刺激,略微的不適感令陸櫻無意識的眨了眨眼。

由於整個廠房的門窗幾乎都被密封處理,不開門的話,站在外麵根本看不出屋裡有光。陸櫻也是在之後才得知,這是林驍給予特殊安置點的一個特殊待遇,一個亮度不差,可以手動發電的照明燈。

一進門,陸櫻便注意到席地坐在鐵門旁的男人,想來應該就是陸翠芳和徐建林口中的那位外科大夫了。

男人三十過半不足四十歲的年紀,戴一副無框眼鏡,身形大概屬於頎長消瘦那一類。男人的麵色很差,蒼白的異常,雙眼布滿血絲,眼眶下有明顯的一圈青黑,看起來近段時間都沒怎麼好好睡過的樣子。

因為聽到鐵門被推開的聲音,男人警惕的望了過來,而後在看清來人後,臉上的表情又迅速恢複為淡漠,僅僅隻是朝陸翠芳和徐建林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停在陸櫻身上的目光甚至沒有超過三秒,象征性的匆匆一瞥而已。

陸翠芳發現廠房裡較之她離開時少了個人,於是便問:“燕子被他們叫去做飯了?”

陸翠芳嘴裡的燕子也就是男人的老婆,名叫方燕。

男人似乎不怎麼想開口說話,隻含糊應了一聲,頭側向一邊低埋著,整個人都陰沉沉的。

住在一個屋簷下也有幾天了,陸翠芳也大致摸清了這個叫陶之卿的男人的脾性,平時就是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跟他講話愛搭不理的陸翠芳也習慣了,便沒再去碰那軟釘子。

徐建林輕推了一下陸翠芳的肩膀,說:“那我先去領飯那兒等著吧。這次從栗漁村弄回來不少東西,我估計今晚這一頓會吃得比較好。”

陸翠芳看了他一眼,不無關心道:“要不還是我去,你在屋裡歇會兒,看你怪累的樣子。”

徐建林卻搖了搖頭:“你陪著櫻子、嘟嘟他們。”

徐建林說著便打算轉身出門,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複又轉過身來,把從下車起就一直捏在手裡那件乾癟羽絨服遞到陸翠芳麵前,撓撓後腦勺,歉意道:“弄壞了。”

陸翠芳一把接過,白了他一眼:“壞了就壞了,剛好拿來給嘟嘟墊屁/股。”

聽她這麼說,徐建林憨笑一聲,進裡麵拿了兩個大鉛皮碗就走了。

旁觀兩人之間的互動,讓陸櫻更加確定這個徐建林待她小姑和嘟嘟是真心實意的好。這樣的話,她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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