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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來人的聲音時,陸櫻便已經知悉了對方的身份,是林猛。

此時此刻,陸櫻照著林猛的指示,頭頂著槍口,緩緩轉過身。

“它是我養的寵物。”想到不久之前貪狼眾在看見小蛇時的表現,陸櫻抿了抿唇令自己冷靜道。

“寵物?”

不待陸櫻出聲阻止,林猛已然饒有興致的把手伸向小蛇。

將觸未觸之際,早就蓄勢待發的小蛇猛地一個彈身,徑直朝林猛的手咬去。

瞬息之間,林猛的反應卻也是極快,就隻見他原本平伸出來的手掌,一曲成爪,拇指與食指一張一合,毫無餘地的一把扣住了小蛇的吻。他再用力一拽,將整條小蛇如同繩子一般拽脫陸櫻的手腕。

蛇在被扣住頭頸時,它本能的會利用自己的蛇身和蛇尾去纏繞住對方。而林猛卻不給小蛇纏繞住他的機會,扣著小蛇的頭吻,掄臂在半空狠轉了兩圈。隨後,就像甩鞭子似的,隻聽‘啪’的一聲,挾風帶勁,旋轉的離心力下身體已經拉伸至筆直的小蛇,沒有懸念的被林猛甩向地麵。

那一下,隻能眼睜睜看著的陸櫻,感同身受一般,整個頭皮都發麻了,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都說打蛇打七寸,七寸是蛇的軟肋,卻並非它的唯一致命要害。像林猛現在這樣,掄臂讓蛇自行將身體伸直,再狠狠將它擊向地麵的方法,同樣行之有效。蛇會因為內臟或者脊骨的破碎而死亡。

看也不看軟綿綿臥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蛇,林猛轉而看向陸櫻,並直截了當的告訴她:“我討厭爬蟲科,尤其是蛇。”

他的槍口仍然頂著陸櫻,頂著陸櫻的額頭,頂出了一片紅印子。

陸櫻的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她是那麼的用力,肩頭都因此微微顫抖著。不過,她的這份顫抖落進林猛的眼裡,卻是另一番解釋。

害怕,畏懼或是彆的什麼,終究都是些弱者在遭遇絕對強者時的表現。

林猛顯然是沒興趣欺負女人的,更何況對方無論怎麼看都還是個連發育都沒怎麼發育完全的小女孩。

無味的收了槍,恰巧這時遙遙傳來一聲哨響,是路上來人的訊號,林猛索性轉身就走了。

陸櫻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忍耐,然而勃發的怒氣正如她緊握的拳頭,森白的指骨僅被一層薄薄的手背表皮所覆蓋,幾欲脫出。

林猛走後,陸櫻一個人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一會兒。

師傅曾說,我毒仙門人最忌性格易燥易怒,最忌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原因無它,隻因我毒仙門人修習的本就是世人眼中傷人害人之法。如若一經事便失了一顆平和之心,無法做到冷靜自持,此必不宜入我門中。

所以,舉凡毒仙門徒,修身之前都必先修心。

陸櫻在毒仙門中長大,她是師傅的親傳弟子,打小她便深受師傅的教誨。也正因如此,在經受了整整五年深井水牢對於身乃至心的毀滅性摧殘後,陸櫻雖對周遭麻木,卻還不至於偏激的憤天恨地。

血煉幼蛇搖頭晃腦的支楞起腦袋,大概是被林猛的那一下給摔暈乎了,它找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下陸櫻的方位,爬了過去。

壓下心口怒意,陸櫻看著小蛇一改以往風馳電掣的行動作風,慢吞吞的攀著她的腿,心裡最後的那點怒氣也消散了,隻餘下心疼。

伸手一撈,把小蛇撈進手掌心,小蛇的尾巴尖立刻自動自發的纏繞上陸櫻的手腕。

剛才林猛的那一下著實駭到了陸櫻,好在這小家夥靈性十足,危急關頭竟然還懂得裝死保命,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陸櫻用手指輕撫著小蛇覆有細密鱗片的表皮。逃雖說是逃過了,卻終究還是被傷到了吧!否則剛剛小蛇也不會爬的那麼慢,被她撈進手掌心,若是換成往常,小蛇早就把自己盤成一個可以亂真的手鐲了,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隻搭個尾巴,蛇身到頭大半都還是癱的。

白底紅紋的血煉蛇,乍一眼看的話可能大部分人都會誤以為長得這般清貴的蛇,身體也應該是相當金貴的。但事實上,血煉蛇的筋骨皮肉卻較普通蛇類都要來得皮實許多,屬於抗摔耐打的範疇。加上陸櫻飼養的這一條早早便開始喂毒,各方麵臟腑在抵抗各種毒性的過程中得以強化,而地麵又因連日來的雨水長了厚厚一層豐茂的青草,所以林猛的那一下勁道剛猛的強摔,才未能致小蛇於死地。

小蛇在陸櫻的手心癱了一會兒,像是恢複了一些,按著慣例頭尾相接,把自己盤成了一個手鐲掛在陸櫻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