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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你交了很多朋友呢。”
烏渡的感慨中透露出一絲欣慰。
是小舟,而不是曉舟,更不是曉輕舟。
此乃鹹魚派之二弟子對小師弟的愛稱。
小師弟本人對此一直頗有微詞,卻又懶得表示自己的意見——畢竟當成“曉舟”也是可以的。
“師兄呀……你遮住的是下半張臉,而不是眼睛啊。”
漂亮美人敲了下木魚,聲音直入人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位姍姍來遲的蒙麵殺手身上,就連原本怒氣衝衝的許清芸都忍不住盯著這名凶名在外的殺手瞧。
“發生了什麼?”姍姍來遲的殺手友好地詢問,目光從無花、以及依舊死死纏著無花的雄娘子身上掃過。“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在烏渡到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步早其實是知道的,能讓許清芸發怒的隻有無花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硬態度,在無花又一次堅稱一切都是“欲加之罪”後,她爆發了。
曉輕舟是能夠攔下她的,因為許清芸去拿刀時就從他身邊經過,但那時步早“忽然”發現無花大師的木魚缺了一個角,遂拿起來檢查翻看,並在之後默默地敲起木魚來,美名其曰“檢查木魚的音色是否受損”。
司空摘星對此評價:裝得還挺像樣的。
麵對此時烏渡發出的疑問,曉輕舟道:“沒有,師兄你來晚了,怎麼能自己介紹人來見我卻自己不來呢?”
烏渡滿是歉意地回答道:“抱歉,小舟,但我想你知道冷血捕頭,所以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曉輕舟道:“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惡人穀的穀主啊,我隻會以為冷血捕頭是來捉我的。”
冷血眼皮一跳,心想好像是自己在被曉輕舟追……哪像來捉人的?
“滿口胡言。”說話的是司空摘星,這人毫不留情地給了評價,隨後對著烏渡笑,“你真是他師兄?這人隻說過重溟,從來沒提起過你這個師兄。”
“是的。”烏渡回答道,“之所以不提我,隻是因為沒人問而已,對吧?小舟。”
“誰讓大師兄太不讓人省心了呢。總是做些讓人操心的事,明明實力一般,卻一個勁的得罪人。”曉輕舟歎氣。
你一言我一語,師兄弟之間像是有默契,又像是沒有,但唯獨能夠確定的是,這兩人確實是一個門派出來的。
司空摘星沉思:重溟的實力……那種的算一般嗎?
無花和雄娘子都受了傷,血氣在空氣中彌漫,無花的一身白衣也染上血跡。
雄娘子依舊緊緊地抱著無花,一心一意決定讓無花當自己的擋箭牌。
當烏渡向兩人投來目光時,無花巧妙地低下了頭,避開了烏渡的打量。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距無花與烏渡上一次見麵已過了許久,即使那時他的麵貌與此時截然相反,無花卻依舊不敢賭。
他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烏渡瞧出端倪,可是……雄娘子依舊死死地抱著他。
追命委婉地道:“兩位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許清芸嘲諷道:追命捕頭怕是不知道他們昨夜抱得有多緊。”
不知具體情況的幾人:“…………”
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雄娘子立刻跳起身,也顧不上拉無花當擋箭牌了,視線梭巡一圈,慢慢挪到曉輕舟不遠處。
步早:。傻蛋啊。
無花也緩緩起身,光頭在日光下反射著光芒,他斂眉垂目,不言不語,還是那副慈悲為懷的聖僧模樣。
許清芸心中的火氣再度升起,這種連一絲懊悔都不曾顯露的姿態實在令人氣惱,究竟要怎麼做,這個人才會撕下那張假麵?
烏渡的目光在無花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他專注地望著沉默不語的無花,隨後走向無花。
無花捂著滲血的傷口,淡淡地看向司空摘星,語氣溫和地問道:“施主,這裡可有傷藥?”
即使被人冷嘲熱諷,又遭受一場單方麵的攻擊,無花大師卻仍然十分淡定,心懷寬廣。就算司空摘星微有懷疑,但見無花大師這副柔弱的模樣,仍是和和氣氣地道:“不好意思,無花大師,沒有呢。”
烏渡友好地道:“我有。無花大師——?”
一邊說著,烏渡一邊向無花靠近,而無花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靠近,心念百轉,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不等烏渡看見他的臉,便倒地不起。
追命上前一步撈住他,接了一手黏膩的血跡。
雖然不知事情真相,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放任無花昏迷不太好,於是追命半拖著無花去房間,征詢了曉輕舟的意見後叫上雄娘子去為無花大師包紮傷口。
雄娘子有話要說:“我也受著傷……”
漂亮美人笑眼盈盈:“去不去?”
雄娘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