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男寵安排在鹹魚派外圍,內部並不允許讓人進去,即使想要進去也找不到方向——這就是DIY玩家的實力,道路如迷宮,內外不互通。
鹹魚派占地麵積極大,玩家十分熱衷於圈地擴充地址麵積,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七年間玩家並不止於練級,身為鹹魚派大本營,門派建築也被步早建設得莊嚴華麗。
建設門派的任務早在兩年前就完成了,在那之前的五年中,步早時不時地賞著月乾活,即使所有馬甲等同於他一個人,但那樣的生活並不枯燥。
而結果十分喜人,步早建造出了比1.0版本中還要恢宏的建築物。被他帶來的人們僅僅身在鹹魚派外圍便為所目睹之物發出了驚呼。
而這次跟著烏渡來此的人眾人,同樣表露出驚訝之意。
亭台樓閣、翠樹環繞、石橋青池,所見之景猶如身處仙境,隻聞簷下風鈴輕晃,響聲清脆悅耳。
養好傷、重新拾起武功的美男子們紛紛出來見烏渡,對一行人給予親切的問候。
烏渡將安排死士的任務交給了具有領導力的江徵,這個人曾是一位富家公子,但家道中落,外出謀生,卻落於石觀音之手,學習能力很強,就算步早讓他學一些複雜的知識,他也能夠融會貫通,飛快的掌握。
所以步早乾脆當個甩手掌櫃,掌門人的原則是傾囊相授,玩家的原則是愛咋來咋玩。
一點紅有點困惑。他沉默地看著一切,跟在烏渡身後,看對方被人包圍在中間,氛圍和諧。
這就是烏渡所說的“自願當殺手”的真正含義麼?
他所做之事並非被人逼迫,而是出自本心,所以救助這些人時無所顧慮。
一點紅怔怔地望著烏渡。
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烏渡不該走上殺手這條路。
……
難得有人要來鹹魚派,步早覺得本體掌門得出來遛一遛,所以早在前幾天,掌門本體便已經回來了,在美男子們麵前露了個影子,要多高深就有多神秘。
所以烏渡回來後,江徵便向烏渡提起了掌門回來的事。
掌門不說話,江徵等人隻敢遠觀,彼此打了個照麵,此後便沒再見麵。
“說不定他已經離開了……”
江徵有點猶豫地說。
他們一行人見到掌門時甚至沒有意識到對方是鹹魚派的掌門。
那人站在樹蔭下,舉著張寬大的樹葉遮住麵容,輕晃的寬葉後時不時地露出一雙眼,眼中含著令人手足無措的打量。
他聲音中隱約帶著笑意,在簡單地打過招呼後便遁入山林中消失不見。
身為鹹魚派的掌門,那個人對江徵一行人表現得毫不在乎。
江徵想起那道身影,心裡漫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緒。
烏渡雙目微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江徵看得分明,烏渡對那位掌門師父確實十分尊重且喜愛。
與江徵等人告彆後,烏渡去找
冷血和一點紅,這兩人正在談話,但一個是捕頭,一個是殺手,難免有點話不投機的感覺。
“他們說掌門師父回來了。”烏渡的到來令兩人中斷了對話,紛紛看向他。
“我要去見他們,你們要去嗎?”
冷血驚詫道:“我們可以去嗎?”
“可以的。”烏渡點頭說,“你們以前照顧過我,我得向掌門師父介紹你們。”
那也算不上照顧……
看著烏渡圓睜的黑眼睛,兩人很難說出這種話,隻好默默點頭。
對於那位掌門是什麼樣的人,冷血和一點紅都各有猜測,但在見到他之前,都覺得那人是個極古怪的、冷漠的人。
否則怎麼會有人教導弟子可以以殺人做營生呢?
以自己的經曆在先,他們兩人無論怎麼看,烏渡的師父都不是正道之人。
在烏渡的帶領下,幾人穿過重重林海,經過漆黑穀道,走過溪流河穀,不知行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雕梁畫棟、飛簷翹角、白磚綠瓦、仿若白玉雕砌的地麵欄杆,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再回頭,不知來路何在。
步早熟門熟路地走過懸空的石橋,冷血和一點紅紛紛跟上。
之前係統因為被步早發現了在協議中隱瞞部分情況的事而主動做出賠償,其中包括門派建築全範圍定時保養的程序升級、以及安裝智能管家。
不說定時保養,單是安裝了智能管家便可以減少步早的工作量,隻要進行簡單的設定就能將門派的事情交給智能管家全權負責。
這意味著即使步早不在門派內,也能輕鬆地保持鹹魚派的整潔度,即使有客人到來也不會顯得過於臟亂。
隻要沒有什麼人工智能萌生自我意識,智能管家會永遠按照步早設定的模式進行工作。
一點紅對如此空曠的建築物內沒有其他的人影感到在意,他忍不住問道:“這裡沒有其他人麼?”
“沒有。”烏渡回答他,“掌門師父說,三個人和一條狗已經足夠熱鬨了。”
一點紅默默點頭。
幾人來到正廳中,烏渡讓他們小坐片刻,自己去找掌門師父。
一點紅與冷血相對無言。
烏渡去了有好一會兒L,冷血望向屋外。隻見翠山環繞,入目一片綠意,遠處飛簷翹角映入眼簾,帶著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兩人發了會兒L呆,享受這難得的靜謐。
掌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男人戴著白色笑臉麵具,身穿繡有暗金色底紋的黑袍,直直地對著屋內的兩人。
冷血下意識地握上劍,一點紅甚至已經站起了身。
笑臉麵具出現得十分突兀,突兀到連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笑臉麵具無論看誰都戴著笑,開口時也語帶笑意:“兩位不必如此防備,遠來是客,且隨意些。”
冷血道:“閣下……是鹹魚派的掌門?”
掌門道:“是我。”
一點紅問道:“為何不見烏渡?”
掌門的笑聲自麵具後傳來。
“他快來了,不用急。為什麼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
即使有來有回地聊了幾句,但兩人麵對掌門時依舊全是防備之意。
那張笑臉麵具太虛假,令人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