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估計上官飛燕回去後就要被陸小鳳逮個正著,不止拿不到霍休的財產,自己還要被心上人憂慮一番。
步早回答了楚留香的疑問:“我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但你若是擔心陸小鳳的安危,不必憂慮。”
楚留香微微正色,烏渡又道:“小舟若是想殺一個人,絕不會給他逃奔的機會。他們應當是在演戲。”
“為何演戲?”
楚留香問。
小舟這個稱呼讓楚留香有點恍惚,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小舟”指的正是惡人穀穀主。
“大概是為了引出師兄。”烏渡說道,“否則小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
兩人心想,除了這件事之外,這位惡人穀穀主行事還不夠大張旗鼓嗎?
僅憑烏渡片麵之言不能叫楚留香安心,但烏渡也與曉輕舟未有聯係,楚留香知道自己問不出更多事情,稍作猶豫,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烏公子,我能問一個也許有些冒昧的問題麼?”
“請說。”步早有點好奇。
“曉穀主……是你的師弟,還是師妹?”
“師弟。”
烏渡彎起眼睛,他笑起來時顯出幾l分天真,這幅模樣,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狠辣冷酷。
楚留香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烏渡說起師弟時神色都溫柔了許多,看來師兄弟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好。
楚留香如此心想。
楚留香與陸小鳳是朋友,原本在海船上享受人生,但漸漸的聽到許多中原武林的熱鬨傳聞。
從知道薛家莊與陸小鳳被追殺的事情之後,楚留香便下了船,來到中原,打算先看看自己這位朋友究竟惹了什麼麻煩。
遇見事件的當事人在意料之外,而烏渡本人則相當——平和——楚留香隻能用這個詞如此形容,從烏渡身上絲毫看不出得罪人後的種種情緒。
仿佛烏渡對自己所做之事毫無自覺似的。
同烏渡與王姓少年告彆之後,楚留香單獨離開,他能看出那位緋衣少年並不想他久待,像是有急事似的,眼神中總是帶著幾l分催促之意。
楚留香一向寬容,十分識相地離開客棧,走出去不遠,遇見名叫上官飛燕的姑娘。
少女麵色蒼白,在茶棚下望著虛空發呆,看起來十分脆弱。
楚留香同她對上視線,上官飛燕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楚留香心下輕歎,向她走去。
……
王憐花去上官飛燕的房間看了一眼,小二正在收拾房間,他不由得為上官飛燕的識相感到遺憾,仍舊覺得烏渡輕輕鬆鬆地放過上官飛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烏渡說道:“任務更重要。”
他對所有與自己無關之人的態度一概如此。
王憐花問:“你打算何時動身?”
“明天。”
“……”王憐花又覺得這速度未免太快了,烏渡一點都不猶豫嗎?
烏渡
請王憐花詳細說明說明他的要求,王憐花開口▂,首先一定不能暴露雇主身份,就算是姓氏也不可以;其次,柴玉關一定要活著帶出來;最後,王憐花本人會一路同行。
烏渡仔細聆聽,對重要雇主的要求表達了理解,承諾道:“我會帶出他的,也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王憐花:“?你是怎麼理解成我需要你保護的?”
烏渡:“有什麼不對嗎?我需要保護同行雇主的安全。”
王憐花:“……隨便你。”
*
雨停了。
一點紅向玉羅刹告辭,玉羅刹意思意思,問一點紅要不要搭坐他的馬車。
麵對這種好意,一點紅搖頭拒絕。他不信任眼前的吳姓屋主。
步早冒出頭來。笑容爽朗:“吳大哥,那你可以載我一程嗎?”
他的笑容甚至比頭頂那根朱紅木簪還耀眼。
玉羅刹從沒見過如此自來熟的人,不如說壓根沒人敢同他自來熟,即使改容換貌在外行走,玉羅刹身上偶爾泄露的威勢也會令人望而卻步。
而眼前這個名叫步早的青年,卻似乎對此渾然不覺。
就算知道了一點紅的殺手身份,這人也毫無反應。
玉羅刹展顏一笑:“好啊。”
一點紅欲言又止,他覺得步早最好不要同這個好心卻很神秘的屋主繼續打交道,但你情我願的事,一點紅嘴拙,不知該如何開口。
旺財歡快地跑過來,在三人中間打轉,黑金色的毛發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毛茸茸的尾巴在風中飄揚。
步早笑著過去拉住它的手,一人一狗手拉爪沐浴著陽光在空地轉圈,看起來相當熱鬨。
玉羅刹沉思,旺財是鹹魚派的狗,和他與一點紅不夠親熱也就算了,但對這名叫步早的家夥是不是太太太親昵了些?
“汪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
步早玩得很開心。
這就是2.0版本的模擬江湖的樂趣之一,馬甲是玩家最合適的夥伴,沒有誰比自己與自己更合拍了。
轉完圈,步早鬆手,扶著腦袋在一旁緩神——轉得頭暈,旺財一步三扭,在玉羅刹腳邊躺下,抬起爪子給他的褲腿摁了個梅花。
玉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