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宮九沒有料到的事,比如烏渡與重溟是同門,他們所在門派的名字名為鹹魚派,再比如,旺財會出現在這裡,與重溟十分親昵的模樣。
重溟一言不發,玉羅刹盯著宮九手裡的狗繩,緩緩問道:“這位公子,你這是想做什麼?”
宮九道:“如你所見,我來綁狗。一隻在我這裡蹭吃蹭喝、一去不回的白眼狼。”
玉羅刹差點笑出聲,他都沒說過旺財是白眼狼,這人竟張口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可能會對旺財好?
“出去。”玉羅刹說,“無論你是誰,你都不該在這時候打擾我們。”
宮九緩緩上前,用行動給予玉羅刹答複。
圍繞旺財的修羅場如火如荼進行中,玉羅刹與宮九這對不知彼此身份的反派BOSS冷冷對視,火花帶閃電,就差揪著領子互毆。
步早饒有興致地旁觀。
重溟雖然說不出“你們不要打啦”這種話,但旺財能夠汪汪汪,所以步早十分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然而很有逼格十分優雅的兩個BOSS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兩人的戰鬥機製並不會輕易被觸發,重溟開口道:“我說你們,不要輕易評價旺財。滾出去。”
旺財發出叫聲:“汪嗚~”
“它是你的狗?”宮九問。
旺財是鹹魚派的吉祥物。重溟冷冷道,彆擅自將旺財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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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想到旺財戴著的那條奇怪的小金魚……原來那是鹹魚派的信物。
“和我無關。”宮九道,“它吃過我的飯,就是我的狗。”
步早歎為觀止,喂,這是什麼霸王法則?太不講道理了吧。
他雖然也很霸王,但也沒有堂堂正正地說過這種話啊。
“嗷嗚嗷嗚!!”旺財抱住重溟的腿,腦袋從衣角下探出,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另外兩人。
像在告狀躲避一樣的表現令玉羅刹和宮九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但他們在想什麼已經與步早無關了,他隻想看人打架,可是兩人的反應並不如他所願。
“玉羅刹。”重溟朝玉羅刹招招手,直呼名姓、毫不客氣,動作像在招小狗。
如此無禮的舉動,令玉羅刹皺眉,而因為他遲遲不動,旺財也皺起眉頭,走向玉羅刹,將手中的信紙交給他。
玉羅刹:“……”
不用多想,這一定是重溟打算告訴他的答案。但提前將答案寫在信紙上,證明這人早就預料到他會選擇花錢買消息。
玉羅刹接過信紙。
他果然很討厭這無法無天的年輕人。自以為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有朝一日一定會因此失敗。
他最後看了眼旺財,小狗隻冒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眼睛明亮不已,胡子微微抖動,看起來靈動可愛。
玉羅刹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的對視仿佛被施加了慢速魔法,當事狗感到一陣微妙,就此目送著玉羅刹離開。
原地就剩下宮九與一人一狗對視。
重溟和旺財轉身回屋,臨走前告訴宮九,叫他走前記得關門。
宮九沒有給予回應,握著狗繩上前,無論是表情還是氣勢都十分平和,絲毫看不出想要帶走旺財的決心。
以重溟的實力是無法打敗宮九的,但步早也不是很想讓馬甲旺財戴上狗繩,玩家也有玩家的自尊心。
他沒有回頭,隻是走進屋中。
旺財與他同行,期間回頭望宮九。
宮九麵不改色,足尖輕點,向前方屋簷下的背影襲去——旺財是一回事,探測重溟的實力又是另一回事。
那道瘦削的背影近在咫尺,宮九卻隱隱嗅到一陣幽蘭清香。
若隱若現,在鼻端縈繞。
當宮九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踉蹌一步,跌落在地。
重溟緩緩轉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宮九。
旺財湊近宮九,在他臉上按爪,臉湊得很近幾乎能感覺到濕潤的鼻子和氣息。
步早是如此認為的,下作的手段不重要,能耍帥才重要。
下藥埋伏也是一種武器。如果宮九不進屋的話是不可能中招的。
“——活該。”重溟的脾氣和語氣都差到極點,是個人都想捂住他的嘴。步早積極扮演著一個扭曲又叛逆的大師兄,對同門師弟都不可能好聲好氣,對無關之人的態度當然隻會更加惡劣。
宮九神色微動,狗繩被壓在臉下,臉上旺財還沒收爪,可謂前後夾擊。
這種體驗前所未有,被小老頭埋在棺材中時與此時的滋味截然不同。
宮九功法奇特,外傷能夠迅速痊愈,對藥也有一定的抗性,眼見宮九的狀態逐漸恢複,步早抓緊時間跑路。
重溟從宮九身邊經過,旺財踩著宮九的背向外走,步伐輕快留下一串灰黑色的梅花爪印。
步早勉強算個好心的玩家,因為重溟沒有踩著宮九的背離開,隻有旺財踩了。
他低頭看自己留下的梅花爪印,心中感慨萬千:
【我真是一條好人啊。】
〖係統認為玩家量詞的使用不太正確。〗
步早拋下宮九,歡快地離開小屋。
*
玉羅刹回到馬車上,同時吩咐車夫駛離此地。
旺財畢竟是一條狗,玉羅刹倒不至於為了它不擇手段,相較而言,重溟給的消息更為重要。
他展開信紙,隨著信中內容,表情漸漸地發生變化,最終徹底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