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曉輕舟以人的痛苦取樂,他哪有安排?隻要能折磨他人,他就開心了。”
葉孤鴻不語。
烏渡道:“你不能這麼說小舟。”
原隨雲微笑道:“實話確實不動聽。”
步早很認可這個道理,畢竟就是因為不動聽,原隨雲才會如此破防。
“……”烏渡說,“小舟確實有些壞習慣,但他不會做得太過火。”
原隨雲道:“鹹魚派都是一丘之貉,你們同我沒有分彆。”
烏渡道:“我一開始就沒覺得你與我們有分彆。”
原隨雲說不出話,烏渡能這麼說自然是因為他不在乎,這樣倒顯得他自己小人之心耿耿於懷。
葉孤鴻看了一會兒,低聲道:“彆說了,走吧。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帶曉穀主去做什麼。”
烏渡同原隨雲道彆,隨後將自己的目的告訴了葉孤鴻。
當日幾人交談時葉孤鴻不在場,這回聽到烏渡的想法,他的反應和陸小鳳等人如出一轍,默然無語。
“……非要做到這種程度不可嗎?”
葉孤鴻艱難發問。
“是的。”
“……”
冷血等人就是這時候進入山莊的。
山莊從外麵看十分平靜,冷血有點困惑,玉天寶則探頭探腦看了看,大聲喊人:“烏渡——本少主來找你啦!你在哪裡?”
冷血幾人默默地看著他。
玉天寶在得知曉穀主成了山莊的主人後便十分放心,什麼都不怕了,並覺得烏渡在山莊內也必定是座上賓。
葉孤鴻聽到了這個動靜,還沒等他有所反應,烏渡已經朝山莊大門奔了過去。
雙方一照麵。玉天寶便麵露驚訝之色。
“烏渡,你的臉怎麼……”
烏渡今日還是戴了麵罩,但額頭眼角有著十分明顯的淤青。
冷血與一點紅目露關懷之意,不明白有誰能傷到烏渡的臉。
烏渡麵不改色道:“和小舟切磋,他打得用力了些。”
玉天寶:“切磋?”
烏渡:“切磋。”
玉天寶半信半疑,可能鹹魚派的切磋就是這樣子吧……像打架一樣的切
磋。
那還能叫切磋嗎?
冷血的心情有些微妙,曉輕舟對自己的師兄也會下這樣的狠手嗎?
等見到曉輕舟本人,這份微妙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原因無他,曉輕舟看起來沒受到半分傷,眉目如畫,笑意盎然。
麵對冷血幾人的注視,曉輕舟撩起衣袖,露出布滿淤青的胳膊:“彆那麼看我啊,我和師兄在山上天天這樣打架,他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烏渡正色道:“切磋是為互相促進,不能留手。”
曉輕舟放下衣袖。
冷血默默點頭,徹底理解了鹹魚派的切磋。
冷血來得時機既巧又好,曉輕舟將事情托付給葉孤鴻,讓他去與冷血打交道。
葉孤鴻沒想到曉輕舟打算當個甩手掌櫃,這與撒手不管又有何異?
“我知道你想鑽研劍道,將這事情交給你妹妹管也可以。”曉輕舟道。
葉雪在一旁愕然抬眼,不知道這事情怎麼會落到她頭上。
葉孤鴻皺眉,葉雪沉默須臾,卻道:“你說的,我管了你可不能多嘴。”
曉輕舟笑道:“你若是做得好,我怎麼會多嘴呢。”
葉雪咬唇看他。
木道人是老刀把子的真相暴露後,葉雪曾與曉輕舟和烏渡吵過架,怪他們擅自闖入山莊,打破了原本的安寧。
就算不知道親生父親的身份又如何,起碼他們一直在一起,好過如今生父與養父是師徒,也是仇人,過去的認知徹底顛倒。
葉雪發完脾氣便走了,如今再見麵,心情鎮定了許多,迎著曉輕舟的目光瞪他一眼,扭頭不語。
冷血和一點紅安靜地看著。
兩人還在捋自己才獲得的消息,僅僅是木道人為幽靈山莊原本的主人這件事就足以叫他震驚,更彆說葉淩風與其師娘的關係……
總之很複雜。
玉天寶恍恍惚惚,暗自慶幸自己的教主爹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做壞事不心虛,兒子也不用送給彆人養。
步早瞥他一眼,不明白為什麼玉天寶看起來會有些慶幸,畢竟要說慘,沒人比得上玉天寶。
這人的親生父母都不知身在何處呢。
事情告一段落。
冷血和一點紅向薛衣人致歉,而薛衣人則向兩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向冷血詢問了有關原隨雲的事情。
追命正在調查蝙蝠島,與冷血偶有通信,對原隨雲的所作所為他略知一二,便如實向薛衣人道出。
薛衣人沉默良久,心情複雜。
原東園與他一樣,未曾察覺到親人的心中陰影。
薛衣人道:“在真相揭露之前,能否允許由老夫帶他回無爭山莊?”
冷血有點遲疑,調查案子的是追命師兄,師原隨雲任由曉輕舟處置是師兄自己的決定……但捉住原隨雲的是曉輕舟自己。
他詢問了曉輕舟的意見,曉輕舟點頭答應。
薛衣人和曉輕舟交談過,知道曉輕舟對原隨雲的態度。
冷血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做這些事?”
“沒什麼理由,想做便做了。”曉輕舟道。
冷血想了想,又問:“貴派掌門行蹤難覓,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曉輕舟道:“有一點點。”
“什麼?”
陸小鳳冒了出來。
楚留香從院內走出。
一點紅駐足傾聽。
玉天寶溜溜達達假裝路過。
冷血:“……”
步早:……哇。
掌門這麼有人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