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瞎說什麼大實話!
掌門
大人還要說:“隻有在鹹魚派,你才能當你的惡人穀穀主……”
曉輕舟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畢竟不管怎麼想,這都是威逼之後的利誘。
從曉輕舟的臉上,眾人看出了驚愕與難以置信。
旁觀者都能察覺到的事情,曉輕舟作為就站在烏渡對麵的人、作為被威逼利誘的對象,他顯然更能清楚地感知到步早的態度。
曉輕舟沉默了。
陸小鳳又說好話:“曉穀主,現在已近日落,你此時下山,到了鎮上也是半夜,不如先留下來,與步早好好談一談。”
嶽洋也幽幽開口道:“今日恐怕所有人都要沐浴更衣,柴火恐怕不夠用,你們這次打裂這麼多木頭,剛好可以帶回去做柴火用。”
步早意外得很,嶽洋的角度清奇得連他都沒想到,簡直是心細如發……能更好的為他所用。
烏渡也道:“小舟……還有師兄,有話等沐浴後再說,不要那麼急。”
聽他說話,眾人看向他,這才意識到,潔癖很嚴重的烏渡頂了一身灰塵沙礫,而他竟然忍耐著沒有立刻動身去換洗,而是一直待在這裡。
作為一個弟子,師弟,師兄,烏渡相當儘責,十分努力。
在與鹹魚派的師徒四人相處的過程中,有件事讓人印象深刻——不管是怪異的掌門,陰晴不定的大弟子,麵善心冷的三弟子,都很遷就烏渡。
譬如萬物樓提供給烏渡消息,曉輕舟會在烏渡的請求下和他一起去找掌門,烏渡一旦不高興,曉輕舟和重溟就算吵得再厲害,都會在烏渡的勸阻之後下稍微收斂一些。
這倆人相當任性,但很遷就烏渡,而掌門……他似乎也不是什麼嚴苛的人。
在與鹹魚派掌門相處之前,眾人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以烏渡為例,烏渡自現身以來,“收錢做事”“孝敬掌門”“對掌門唯命是從、憧憬尊重不已”,難免讓人覺得這位鹹魚派掌門惡劣古怪,獨斷專行。
對與烏渡幼時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冷血和一點紅來說更是如此,在第一次來鹹魚派時,第一次遇到鹹魚派掌門,對他的的觀感差到了極點。
步早太神秘,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遙不可及,並非不能好好說話,卻在和鹹魚派有關的事情上總是態度模糊,不肯坦然待之。
冷血看了眼烏渡,不明白他們的師門關係為何會如此糾結。
他開口道:“僵持無益,各位還是先回去吧。”
仿佛是被他的話說動似的,重溟忽地邁步,從掌門與曉輕舟身邊大步走過,語調冷冷道:“對客人是這種的態度,鹹魚派以後成不了大氣。”
旺財蹦了起來,抱住重溟的腿汪汪大叫起來,一人一狗向院子的方向前進。
曉輕舟望著他的背影,神色晦暗莫測。
烏渡伸手伸了一半,又默默收回手,表情更沮喪了。
王憐花在心底咋舌。
司空摘星道:“曉穀主,你好好想一想,日後人人都想成為鹹魚派的弟子,你真要將這個身份棄之一旁麼?”
玉羅刹瞥了眼司空摘星,這是直接挑明了會將今日的事暴露出去麼?
也對,在場眾人雖與鹹魚派有些聯係,卻並沒有利益相關,比起替他們遮掩——不如說沒有遮掩的必要,如此強大的力量,若非自己擁有,顯然是說出去更好。
司空摘星也沒想到自己短短幾句話能讓玉教主解讀出那麼多內容,他真的隻是聯係曉輕舟白天的言論進行友好的提醒而已……嗯,雖然也有想幫步早的因素在。
步早露出求助的眼神時,一點都不像那個相當自我的掌門了,雖然他就是本人,但司空摘星還是忍不住想起和自己勾肩搭背說自己是“老鐵”的青年。
如果能看到步掌門藏在麵具下的真心,司空摘星十分樂意當助攻。
曉輕舟忽地笑了起來:“真有趣,你們都被他收買了嗎?”
司空摘星道:“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烏渡說得對,你們確實該好好聊聊。”
曉輕舟看他一眼。
玉天寶越看烏渡越覺得他可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自己要幫忙也隻有口頭說說,於是鼓足勇氣,開口道:“是的!曉穀主,你看重溟樓主回來後都沒有離開的打算,也許你離開之後也會懷念這裡呢?不如好好和步掌門談一談,也不必像重溟樓主一樣舊地重遊了!”
一張小嘴叭叭叭,淨說大實話。
玉羅刹左手按住右手,摁住自己想給玉天寶一個大腦袋崩的衝動。
一想到這麼沒心機的笨蛋頂著自己親兒子的名頭在外晃
蕩,玉羅刹便忍不住歎息自己身為羅刹教教主的形象。
雖然事實上他在這鹹魚派裡已經沒多少形象可言了。
王憐花看看玉天寶,又看看玉羅刹,滿眼寫著“你兒子?”,咧嘴一笑。
玉羅刹:“……”
“也罷。”曉輕舟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轉身便走,“我倒要看看能聊什麼。”
烏渡立刻跟緊了他,又轉身看看掌門,示意掌門師父儘快跟上。
玉天寶麻溜地帶上護衛跟著烏渡身後,嶽洋看夠了,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