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2 / 2)

司空摘星很想如此斷言,卻又怕萬物樓樓主當真說出雇主的名字,於是捧著食盒瞪著門上那點小黑孔,很想乾一點不珍惜糧食的事。

步早見他不語,又開口道:“飯菜要涼了,快吃。”

司空摘星:“我知道!”

他捧著食盒在床邊扒拉起飯菜,這可惡的萬物樓樓主竟然連桌椅都不給他備一個,著實可惡!

屋門外沒有動靜,司空摘星能聽到緩慢的呼吸聲,對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司空摘星手上動作一頓,加快了動作。

果然如他所料,飯菜中有解藥,吃下後身上漸漸有了力氣。

司空摘星合上食盒,有些困惑,望著眼前的門,道:“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步早打開了鐵鏈上的鎖,哢噠一聲,司空摘星豎起了耳朵。

“先不說這個。你在我手中吃了虧,這個秘密你願意買下麼?”

“什麼意思?”

“倘若你給出了讓我滿意的條件,我便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無論彆人出多少價,我都不會將它賣出去。”

門外的樓主語氣十分平靜,仿佛真的是個和客人商談生意的商人罷了。

——可這世上哪有他這樣的商人?自產自銷也就罷了,還如此厚顏無恥。

司空摘星表情古怪:“你可真會做生意。要多少?”

步早微笑道:“我說了。你得讓我滿意。”

司空摘星額角青筋直跳:“你不能給個準話?”

好古怪的人!

“不能。”步早敬業地維持重溟古怪扭曲的人設,歎息,“畢竟,我最想要的你給不起。僅次於其之後的……隻能由你自己來想。”

司空摘星眨了眨眼,問道:“那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重溟沉默須臾,古怪地笑了笑,那簡直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絲扭曲笑意。

“不告訴你。”

這回答撥動了司空摘星腦海中的一根弦,和這般陰晴不定的人談話著實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想也不想地衝上去扯門,鐵鏈誇誇響,步早轉身飛快離去,衣角在空中啪嗒作響。

〖係統對玩家的敬業(?)惡趣味(√)表達了微妙的讚賞。〗

鐵鏈在司空摘星猛烈地扯動下嘩啦啦掉落,司空摘星一把拽開門,隻看見了泛著暗藍的無垠星空。

走廊上空無一人。晚風撲麵而來,仿佛在嘲笑他似的。

司空摘星氣極反笑,跑得真快,這次連影子都沒叫他瞧見。

天色暗沉,司空摘星吸了口氣,關上了門。

他就不走了!看那人能拿他怎麼辦!

*

第二天天還沒亮,司空摘星立刻起床出門,直奔他最初吃虧的地方——重溟的書房。

昨夜他等了半宿,沒一個人來搭理他,就這麼離去又不甘心,於是司空摘星還是得親自來見他。

司空摘星在書房外駐足,吃過一次虧,就算是偷王之王也得小心行事。

步早懶洋洋地在房間內等著他上門,司空摘星遲遲不進,彼此都在等待對方主動。

重溟是當然不會主動的。

終於,司空摘星忍無可忍,一腳踹開門,這次總算沒有機關,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書桌後,一位年輕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司空摘星。一襲黑衣,長發以紅繩束起,垂在肩頭,右半邊臉以銀色麵具遮蓋,皮膚白皙,在陽光下瑩潤如白玉。

他望著司空摘星,微微一笑。

“你想好了嗎?”

這算是麵對麵了,可司空摘星依舊不知道此人具體長什麼模樣。

“沒有!”司空摘星沒好氣地說,“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所以隻能讓你來想了。”重溟平靜地說,“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你不是有最想要的——”

“那個不可能。”重溟斬釘截鐵,“隻有那個願望,外人無法幫我實現。就算是你也不可能。”

司空摘星有點不太高興。

因為對方這話簡直像是在質疑他的能力似的,偷王之王從來不說不行,彆人對他說“不可能”也不行。

“那這樣,我猜不出什麼條件能讓你滿意,畢竟我對你一無所知,你不如讓我跟在你身邊。”司空摘星提出建議,“關於我在你手上吃虧的秘密,你就暫且幫我保密。”

重溟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倒聰明。”

司空摘星一愣:“什麼?”

“我本來就想讓你給我當手下。”

所以步早才說司空摘星聰明,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

司空摘星頓悟,這人根本就是等著他主動說這話呢。什麼聰明不聰明,全是諷刺。

隨後微惱:“我才不是給你當手下!”

重溟:“短期的。”

司空摘星很堅持:“短期沒錯,但不是手下。”

重溟斜他一眼,目光涼涼:“小嘍囉。”

怎麼還給他降級了?

司空摘星對這位萬物樓樓主的怪異性格有了深刻認知。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樓主。”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手下!”

“……嘖。”年輕的萬物樓樓主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重溟。”

“慎重的重,滄溟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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