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之一(2 / 2)

也許可能大概是他的錯覺……為什麼他覺得這條叫旺財的狗像在對狗一樣對待冷血?

步早跑過去朝他伸爪,眨著閃亮的圓眼睛,晃著蓬鬆的尾巴,一臉熱切。

追命遲疑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旺財是條很可愛的狗,笑著將手搭了上去。

“你好呀,旺財。”

“汪!”

步早陸陸續續將神侯府上下攻略完畢,不會有人懷疑一條狗的來曆,也不會有人防備一條狗,每個人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對步早敞開心扉。

在師門幾人紛紛下山後,步早用旺財的視角行走江湖、在遇見冷血和無情之前,他已經遇見過一位遊戲人物,在和那位遊戲人物相處期間,他對“人是不會對動物、對狗設防”這件事有了深刻的體驗。

冷血是個閒不住的人,閒暇時間都在練劍,追命則很樂於在找酒喝時帶旺財去遛彎,自告奮勇承擔起帶步早遛彎的職責。

步早心情微妙,畢竟雖然他當了很久的狗,卻是第一次被人遛。畢竟本體帶著馬甲散步那不叫遛狗,隻是普通的散步而已。

追命怕旺財走丟,找出條狗繩給旺財戴,步早強硬地踩著那條狗繩,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之情。

鹹魚派主打一個自由,所以吉祥物不戴狗繩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親耐的玩家……】係統冒泡,【一條狗是該戴狗繩的。】

【你口胡了吧?】步早懷疑這個統一直等著這一天,其心可誅。

〖係統對玩家的敏銳表達了讚賞。〗

步早若有所思。

追命看旺財的拒絕之意十分明顯,笑著丟開狗繩,道:“你可得好好跟緊我,彆跑丟了。”

步早:“嗷。”

一人一狗外出遛彎,追命直奔常去的小酒館,他以腿快見長,但旺財是一條狗,不會輕功,追命的速度被步早拖累,臉上帶出幾分沮喪,喝著葫蘆裡的酒歎氣。

步早伸出爪子拍拍他以做安慰,追命自上而下瞥他一眼,無言地笑了。

“你是真有靈性啊。”追命說,“可惜你不喝酒,也不懂酒的好處。”

步早:“汪汪汪。”

對一條狗說可惜你不喝酒,這是已經醉了吧。

在狗麵前,人人都會流露出真實的一麵。追命也不例外,走在屋簷的陰影下,身側有一隻可愛親切的狗,追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會在旁人麵前流露的苦澀。

活得太清醒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追命才那麼愛喝酒,好在狗不會說話,隻會安靜地陪伴他。

走過這片長屋,一家酒館映入眼眸。這是一家客人不多的酒館,追命從前段時間開始成了這裡的常客。

此時,酒館外的屋簷下坐著一位白衣人,麵前擺著一壺酒,神色悠遠如遠山,透著一股冰涼的冷意。

追命呆了呆,上前道:“世子殿下,好巧。”

白衣人——太平王世子朝追命頷首致意。

太平王世子在外雲遊多年,不常露麵,追命去年中秋時才第一次和他見麵。

儘管神侯府與太平王府沒什麼往來,但追命見了太平王世子總不能無視,好在太平王世子一向冷淡,沒什麼表情,也不多嘴,追命倒是挺喜歡他這樣的皇室子弟。

太平王世子不說話,視線落在追命身旁的旺財身上。

步早伸出爪子,聲音響亮地對自己的——上一個金主“汪”了一聲。

太平王世子,行走江湖的名字是宮九,人稱“九公子”,神秘莫測,武功高強,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很少有人知道他隱秘的嗜好。

沒有人會在一條狗麵前掩飾任何事情,宮九是旺財下山後找到的第一個金主,也是讓步早意識到旺財這個身份其實能夠探聽到很多秘密的關鍵人物。

——但是探聽情報的已經有大弟子馬甲了,吉祥物他真的隻是打算走賣萌治愈係路線的啊。

宮九在旺財麵前相當不設防,不管是夜間發作痛苦求打,還是冷冰冰地吩咐手下乾壞事時都當著旺財的麵;偶爾還摸著旺財的狗頭,對旺財露出滿含複雜情緒的輕笑,割裂感十分明顯。

步早不知道身為旺財的自己有沒有治愈到宮九,不過當初旺財不告而彆似乎有點致鬱到宮九。

因為太平王世子看旺財的眼神像是要刀狗似的。

宮九冷冰冰地盯著旺財,心想,果然沒有看錯。

他在無情和冷血返回汴京那天看到的就是這條擅自走丟的狗。

一條狗而已,並不重要。但宮九之前已將旺財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十分不愉快。

追命覺得氣氛很不對勁,乾咳一聲,介紹道:“世子殿下,這是旺財。”

太平王世子冷淡道:“我知道。”

“……”追命反應過來,詫異道,“難道旺財是世子殿下的狗?”

太平王世子瞥了眼旺財:“現在不是了。”

追命有點困惑。

步早在一旁嗷嗚嗷嗚地叫起來,伸出爪子扒拉出自己脖子上戴的紅繩和小金魚。

他可不想以後被安上宮九的狗這樣的名頭,旺財生是鹹魚派的吉祥物,死也是鹹魚派的狗子。

宮九看旺財還是一樣聰明,不愉快地彆開臉,冷冷道:“不過是一條被主人拋棄還對主人忠心耿耿的狗罷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汪?”

步早大為震驚:不是,兄弟,你怎麼還動真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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