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想養這條狗。
步早歪著腦袋看了方應看一會兒,跳上來神通侯的馬車。
很好,舊的剛去,新的就來,天助鹹魚派也。
車夫怒喝一聲,想將這條自來熟的狗子轟走,方應看出言製止,他很想看看這條狗究竟有什麼本事。
雖然這隻是一隻狗而已。
步早鑽進馬車,外表簡樸的馬車內裡彆有洞天,方應看倚在軟榻上,笑問:“小狗,你有名字麼?”
步早湊過去,將自己脖子上的紅繩扒拉出來,小金魚在方應看眼前晃蕩。
方應看挑挑眉,夾住小金魚,打量起來。
一條說不上有哪裡奇怪的魚,後麵刻著的字估計是它的名字。
“旺財?”方應看放下小金魚,“是誰給你取的名字……冷血還是太平王世子?”
“汪!”名叫旺財的狗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聽不懂。方應看眯著眼睛笑:“你真是誰也不怕。”
因為沒有什麼好怕的。
步早朝方應看彎彎眼睛。
神通侯府。方應看走下馬車,步早相當自然地跟著他走進府中,隨後狗爪一揚,開始探索新地圖。
方應看目送著旺財遠去。
府中上下對步早的到來表達了在意,目光紛紛追逐著他,一開始還有些疑惑,追著步早跑,想將他逮住,聽說是小侯爺帶回來的狗之後,便沒再管他。
一個時辰之後,方應看在院子內和人商量手頭的生意,步早鑽了出來,一本正經地蹲坐在角落,打算如往常一般為鹹魚派刷刷印象分。
方應看瞥他一眼。
“那位名叫烏渡的殺手,又將咱們的人殺了。”方應看的耳目如此報告道。“之前的李呈被他帶走了人頭,這回的張涇被他帶走了右手,依舊在說是收錢辦事,沒有傷人,雷厲風行,十分果斷。”
“依舊蒙著臉?”方應看問。
“是。”
烏渡,是一名在今年春天忽然開始活動的殺手,在不久之前,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直到他與冷血捕頭當麵對峙,名字這才為人所知。
使刀,蒙麵,機關暗器也頗為精通,是位冷酷無情的殺手。
雖然此人是收錢辦事,但他殺了方應看手下的人,第一次甚至從中原一點紅手下搶人頭,所以方應看對烏渡尤為關注。
聽到馬甲名字的步早:“嗷汪!”
手下忍不住看狗一眼。
方應看瞥狗一眼。
“是隻不太懂事的狗呢。”小侯爺笑著感歎。
語調平靜,雖是在笑,卻夾雜著些許涼意,有一種微妙的驚悚感。
手下立刻收回視線,低頭看腳尖。
步早:彆太驚悚啊兄弟……
不愧是《模擬江湖》中擅長演人的傻白甜小侯爺,給步早的感覺像是會因為被打擾而強行給旺財套上嘴籠將狗拴起來的狼滅。
神通侯府不是久留之地,步早可不想真被小侯爺套牢了沒地跑,夜幕降臨之時瀟灑地鑽狗洞離開,頂著一身泥土回到神侯府。
追命看到它後很驚訝:“旺財,你今天不在太平王府過夜嗎?——哎呀,你身上怎麼全是泥巴?”
旺財使勁甩毛,吐著舌頭朝追命笑。
追命揪著狗去洗澡,在院子中接了水,一點點給狗搓澡。
冷血尋來,加入其中。
師兄弟二人一邊給狗洗澡,一邊閒聊,說到了烏渡。
步早搖晃身子,“嗷嗚”一聲。
“哎呀你這狗真是——”
追命很是頭疼。
冷血幫師兄按住淘氣的狗子,接著之前的話題,道:“烏渡——聽說他這次還是收錢辦事。而且還是當著暗殺對象的屬下的麵,親口說的。”
追命遲疑了一下:“這還算暗殺嗎?”
冷血:“大概,不算……。”
一個殺手,一個冷酷的殺手,卻會強調自己隻是收錢辦事的殺手。
“真是個古怪的人。”追命道。
步早躺平任搓,甩甩尾巴,聽到自己馬甲的名字時“嗷嗚”兩聲,以作應和。
冷血握著旺財的狗爪,十分疑惑:“你怎麼這麼喜歡他?”
追命開玩笑:“也許旺財是烏渡養的狗呢?”
冷血:“可它對重溟的名字也是同樣的反應。”
難道旺財也是重溟養的狗?
步早昏昏欲睡,聽到大弟子馬甲的名字,抬了抬爪子,“嗷汪”叫了兩聲。
冷血和追命對視一眼,隨後笑了起來。
“隻是巧合也說不定,萬物樓的樓主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狗在哪裡?”
“也對。”
旺財隻是一隻很會捧場、很討人喜歡的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