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被戳醒了。
臉頰被根手指一戳到底,又點了兩下。
“手感果然如伊爾迷所說得非常不錯。”
基裘的聲音,早就在前幾次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誇誇之中就讓太宰治記憶猶新,估計日後被埋到地裡麵,聽到這聲都能垂死驚坐起,喊道一句“彆誇了!”。
太宰治忘光光了那個島嶼的名字,晚上卻也昏昏沉沉睡得並不好,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夢裡擠滿了各色的史萊姆,無數奇異的色彩唯有一點鈷藍色印象深刻,明明睡前喝得牛奶對他早就也沒有了作用,但卻心底發沉。
睡得不好,又像是陷入夢魘,此時更是迷迷瞪瞪,憑著本能抓住基裘在自己臉上戳戳戳的手,往外推了推。
基裘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直接一提,太宰治便從溫熱的被窩裡麵就像是拔蘿卜一般被扯了出來,接收到冷空氣就皺了皺鼻子打了一個噴嚏,徹底醒了過來。
滿腦子都是小嬰兒也需要人權。
基裘根本不在意,像是拎著兔子的耳朵一般拎著太宰治的手,還在半空之中上下像是掂量小豬仔的重量,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脫臼,筋骨算是養出來了。”
“放心,媽媽會幫你的,這樣下去說服父親取消那個禁令也不是不可能。”
“媽媽的修治,從現在開始訓練,絕對會成為曆史上最著名的殺手!”
仿佛就見到長大了的修治冷酷無情穿梭在人群之中就倒下一片的場麵,基裘忍不住驚喜地叫出聲,手腕也越來越用力。
太宰治吃痛,掙紮起來。
“哢嚓”
毫不意外,又脫臼了。
太宰治已經習慣這個疼痛,也不再說顛公顛婆害我,隻是麵癱著臉。
卻沒想基裘又激動起來,“伊爾迷真得是個好哥哥,修治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已經有了他的風采。”
“刑訊課程絕對會完美完成。”
太宰治:……不是所有麵癱都叫做“伊爾迷”。
伊爾迷麵癱,麵癱之中的風向標。
腦海裡劃過伊爾迷麵無表情豎著大拇指的畫麵。
太宰治晃了晃腦袋,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那些史萊姆把他的腦袋都給擠壞了。
等會?什麼刑訊課程?
慢半拍地,才抓到了這個重點,果然腦袋壞了。
此時此刻,太宰治虔誠地希望桀諾能堅守他之前說得話。
等到他四歲之前,一定能完美地死回去。
“母親。”
雖然太宰治不留餘力地吐槽伊爾迷,但這種時候出聲解救他的也是伊爾迷,他看了垂著兩條腿在半空之中晃蕩的弟弟,“彆誤了時間。”
基裘微微勾起唇角,“的確得給修治也準備起來。”
去哪?
挨鞭子?
太宰治大感不好,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不可能,桀諾的禁令還在。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突然想到什麼一愣,居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他一直在自己算著日子,是為了看看這裡的時間和原本的世界裡的有沒有不同,是不是依舊是24小時製,以及一年的天數。
現在看來基本上一致,也就是說明天就是年初一。
之前並沒有在意,在港口Mafia之前也沒有什麼人送祝福給他,還在黑診所的時候森先生倒是開玩笑解開紅圍巾要扔給他,不過再一次自殺被救回來的太宰治嫌棄地撇了撇嘴,不感興趣躲出門去。
在港口Mafia過得第一個年,倒是去嘲笑了一下失去了同伴孤家寡人的蛞蝓。
蛞蝓的酒品超爛,太宰治被暴揍一頓,躺在地上哼唧著跨了年,當然他報仇了。
在接下來的新年就把愧疚的中也使喚得到處跑,還完成了屬於太宰治那份超長的年終總結,最後發現太宰治根本沒有受傷,還趁亂把他收集的好酒都砸了,還說是自己喝醉了乾得,憤怒的中也又把太宰治暴揍了一頓。
太宰治自然早就有了對策,拿出任務就讓中也的拳頭停在他十厘米處,最後咬牙切齒地罵罵咧咧,還得拎著他的衣脖子扯著去做事。
真得太愚蠢了。
太宰治眼角閃過一絲笑意,但似流星轉瞬即逝,隻剩下餘燼。
過年了啊。
不過之前都沒有聽到女仆談起,他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過年這種節日。
一想到基裘現在來找自己,還說要做什麼準備。
太宰治閃過一絲驚恐。
不過眼角瞥到旁邊的伊爾迷又鬆了一口氣。
不是什麼女裝。
伊爾迷難得穿著一身正經的男裝,一身小西裝,像是要參加什麼聚會一般。
又有些奇怪,畢竟揍敵客做擅長給人搭配衣服的基裘,隻喜歡鼓弄女裝,即使生得是兒子也一樣。
不訓練的時候,伊爾迷一般都會被基裘叫去她的衣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