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分開(2 / 2)

所以青禾也得為自己盤算,不能為了完成任務把自己搭進去,得徐徐圖之,完不成任務也好及時脫身。

破釜沉舟的勇氣不是人人都有的,但徐氏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脫離呂家,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答應了青禾的要求。

其實連徐氏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心裡信任這個無權無勢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子。

可是她知道青禾那晚有句話說得對,一味的懦弱隻會讓人變本加厲地欺辱自己,她連死都想過,死都不怕又怕什麼?

而謝家女郎話裡話外不想惹上麻煩,可上次那般提醒自己,現在又到東平來,如今還要再給仲悌一個機會,真是個嘴硬心軟的。

沒錯,青禾決定再給呂安一次機會,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兩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麵,綁在一起再好不過,省得禍害彆人。

而且她不敢保證徐氏離開呂家後的生活,更不敢保證徐氏的心態,呂安雖說懦弱了些媽寶了些,在這個年代對徐氏已算不錯,離了他,徐氏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伴侶。

全看呂安會如何選了。

連青禾自己都沒注意到,她選擇的也是徐氏給呂巽下套時的路,有時候難以抓住的其實才更能叫做機會。

天色漸暗,呂府內,幾個男人找了僻靜處喝酒。

這要是放在外麵肯定是要遭人詬病的,但誰讓這幾位都是那灑脫不羈的呢?

能避了府中眾人於他們而言已然是憋悶了。

“仲悌,謝女郎今日言行冒昧了些,此間我代她向你賠罪,還望你莫要見怪。”

嵇康這話一出,幾人都像見鬼一般地看著他,他幫人賠罪?還是幫謝家女郎?

“這……誰能與我說說發生了何事嗎?”阮籍來了興致,也就在這些人麵前他才這般活泛了。

呂安一臉不自在,說道:“這事哪能怪謝女郎,我阿娘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隻是……罷了,今日不說這些,隻飲酒罷。”

這話說著是不怪,但就是嵇阮這些不問虛禮的人也沒有去管人家家事的道理,如此避而不談已然是很客氣了,嵇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陪著呂安飲酒。

幾人一杯接一杯,儼然已經將青禾先時所講酗酒傷身之言拋諸腦後。

而青禾此刻並不知幾人提過自己,她用過膳梳妝一番等著天黑後陪著徐氏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二夫人請回吧,老夫人歇下了。”丫鬟攔在門前不讓兩人進,但屋內亮著燈,窗上還映著老人的影子,分明就是沒睡。

徐氏頓了片刻,隨即撲通跪在地上,咚的一聲,比跪在青禾麵前時還要決絕。

“老夫人今日不見我,我便在此長跪不起。”

小丫鬟哪裡見過這個架勢,連忙進去通傳,人才剛進屋還沒說話呢,裡麵就傳來老人家的聲音。

“她要跪便讓她跪去,跪死過去明日也得去見官。”說完竟是直接叫人吹滅了燈。

原本這院子還有點生氣,燈一滅就徹底地暗了下來。

正是冬末,風一吹,樹枝刷刷響,加之是真的冷,青禾忍不住地打著哆嗦。

“徐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呀,人家又不稀罕你跪,你這跪著有什麼用,指不定人家還覺得你是用苦肉計在博取同情呢。”

徐氏仰頭看了一眼青禾,看不真切也不知對方想做什麼。

來之前女郎可是說清楚了的,自己隻管跪下,至於女郎說什麼就讓她說,一律裝沒聽到。

然而青禾下一句差點讓她嚇暈過去。

“三條腿的妖精不好找,這兩條腿的不分青紅皂白的瘋子還不好找嗎?你何苦在此處受氣?”

……

女……女郎這是在罵老夫人瘋子?

青禾可顧不得徐氏在想什麼,她隻看著這一句罵出去,屋內那血條空了一半,就這?

“我見過不講道理的,卻沒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要我說,這呂家不待也罷,死了個男人怪上弟妹了,說出去簡直笑破大天。”青禾罵著罵著還來了勁,“他呂家算什麼,徐家還在東平呢!大不了給他呂仲悌一紙休書,休了他,咱們回徐家去!”

【完成主線任務,獲得徐氏好感度加一。】

聽到係統聲音,青禾倏地住口,擦了擦額頭冷汗。

當潑婦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果然,這年代的人最受不了的還是女子挑戰男子的權威,即便對方也是個女的。

砰的一聲,茶盞摔在門窗上,乒乓又碎在地上。

很快屋內重新亮起燈,房門被打開,老夫人佝僂著腰走出來。

她看也不看鬨事的青禾一眼,而是一雙形容枯槁的眼睛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徐氏,“你想要休書,我這便成全了你,去,將二郎叫來。”

說完她冷笑一聲,“但你要是以為有了休書你就能不去見官,我告訴你,做夢!”

【主線任務:讓徐氏脫身,將獲得辣椒種子一百粒。】

青禾差點哭了,眼淚要從嘴角流出來,剛剛對徐氏的氣憤都淡了許多。

其餘幾人都沒有發現青禾的異常,徐氏跪在地上,腿腳已經冰得麻木,但是更冷的卻是她的一顆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在剛剛謝女郎幫她罵阿娘時,她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暗自爽快,如今全部化為了冰刀紮進了自己的心裡。

這個阿娘她隻當是沒有了,就算日後還要留在呂府她也不可能再伺候了,如今就看仲悌怎麼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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