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心酸(1 / 2)

“什麼!什麼叫沒了?”

青禾不知自己裝得像不像,但她已經使出了自己畢生的演技。

向秀倒像是信了,他眉頭皺得更緊,道:“是失火,趕緊同我們一起去呂府看看吧。”

青禾說了句稍等,衝回屋拿起發帶,一邊走一邊將自己披散的頭發紮了起來,沒有人表現得比她更著急了。

再加上接連幾個哈欠打下來,在嵇康二人眼中,她就是眼中含淚卻佯裝堅強。

向秀一如既往地貼心,安撫她道:“謝家女郎你也莫要太過傷懷……”心是好的,就是說得乾巴巴的,過多的安慰他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失火呢?”青禾眼睛一眨,一滴淚就落了下來。

向秀見她如此,不忍說,隻取了手巾與她。

反而是一旁的嵇康說起了此事。

事情是呂府的一個仆人發現的,那仆人原是守門的,真是最為困倦之時,隻鼻尖嗅到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要不是那處離得徐氏院子近,怕是整座府邸都要燒起來。

他方一聞到味道,再看時已經是火光衝天,似是徐氏將油罐都搬到了屋中,油易燃,稚子尚明,所以大家都明白,這徐氏如今是以死明誌。

下人們拚儘全力,直到天亮了方才將火救下來,裡麵的人早被燒得麵目全非了。

如今阮籍已經先過去,他們二人是專程等著青禾一起。

不用說青禾也明白他二人的用意。

得知徐氏出事,她是說什麼都會過去看看的,可她若是自己一個人前去,恐怕會遭到遷怒,昨日青禾終歸算是多管閒事了。

看到兩人為自己擔心,青禾心中多少有些異動,來到此地,雖是自己一次次地硬要湊上前去,但這兩人對她的關心卻也是實打實的。

她垂下眸去,斂去了自己的情緒不敢讓兩人發現異常。

此時,沉默大概是最能代表她難過情緒的了。

等他們到呂府時,整個呂府還亂糟糟的。

就連呂府外也圍了不少的人看熱鬨,一連兩次大火,任誰也會覺得奇怪。

偏偏這幾天他們還聽到風聲說前次是呂家二夫人縱的火。

如今再一打聽,這次燒死的可不就是呂家二夫人?這下猜測的聲音就更多了。

彆人不知道,府中下人們多半還是知道這次的起火原因的。

在這場大火之前,他們還覺得呂老夫人說得對,紛紛猜測殺害家中大郎君的就是徐氏,甚至對她一個二夫人指指點點。

可如今徐氏寧死也不認罪,他們又開始指責呂老夫人過於苛刻,全然不覺得自己也曾是幫凶。

人性如此,自古而然。

這本就是青禾謀劃,可當她看到燒成灰燼的院子還是覺得眼眶發熱。

如果她沒來到這個地方,徐氏可不就是這麼憋屈地死去嗎?甚至還帶著不潔的名聲。

想到真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青禾眼淚便止不住在眼睛裡打轉。

而她前方,呂安坐在院中被燎過的一棵石榴樹下,他喪氣的垂著頭,此刻就如同一條喪家之犬,沒了半點生氣。

可青禾一點也不可憐他,甚至看他如此,心中還有些暗爽,昨夜他那般沒有擔當,如今又怪得了誰。

青禾來也來過了,不想再看呂安深情。

“我先回去了。”她自始至終沒有去看那燒焦的屍體一眼,那是她讓徐氏去找的死屍,若是呂安讓人好好查一查,或許還能知道自己夫人並沒有死,可青禾料定他不會去查,他就是這樣的人。

查不查也無乾係,徐氏大抵是已經死心了。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走,向秀有些擔心地跟上了她。

“謝家女郎,你這是往何處去……”

青禾木著臉,沒有回頭,帶了點怒氣道,“不要跟著我!”說完她才緩和了語氣,“逝者已逝,向郎君也莫要過於悲傷。”

徑直回到阮府,青禾沒有去找兩個孩子,而是直接留下一封信自己獨自離開了。

不想再與呂府的人打交道,更多地是想看看自己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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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之死,誰看到都不好過。

呂家老夫人直接裝病,呂家能撐事的就隻剩了呂安一人。

而嵇康幾人並不擅長也不喜歡處理這些事務,確定呂安不打算報官,而是直接派人通知徐家徐氏的死訊後,嵇康幾人就暫時回了阮府。

從根本上來說,這事情本就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不管呂家如何,於他們而言仲悌就還是那個能與他們飲酒談天的仲悌,此次若不是想來看看仲悌,斷不會遇上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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