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力被扛回屋裡,直到快天亮才醒過來,隻覺得兩腿間一抽一抽地疼,對夏月初真是恨得牙根癢癢,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收拾夏月初這個小賤人。
薛良平一大早就套車去了城裡,快到吃晌午飯的時候才帶了鎮上的唐大夫回來。
唐大夫跟薛家也算是老相識,他心地好,參頂子村這種偏僻的地方,鎮上也隻有他一個大夫肯過來出診,所以在村裡口碑十分不錯,當初薛良平的爹娘生病也都是找他看病。
他隻比薛良平小兩歲,但許是因為學醫懂得保養,所以看著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隻有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幾道深深的紋路才能看出些原本的年紀。
“唐大夫,這一路風大,你趕緊進屋暖和暖和。”薛良平顧不得給牲口卸下車架,先把人往屋裡請。
“沒事兒,我穿得厚實,先看看病人吧!”
秦錚見大夫來了,趕緊給開門挑門簾子,把人請進屋,一疊聲地說:“大夫,我大哥這個腿是以前不小心從土坡上滾下去,然後就站不起來了,回來的路上又染了些風寒,這幾日還一直咳嗽,白天還稍微好點兒,晚上咳得更厲害一些,您快給他看看。”
“莫急莫急,待我先診脈。”唐大夫從箱子裡取出脈枕,手指搭在薛壯的手腕處。
“風寒入體,當時沒有及時驅寒,如今已經侵入肺,所以才會咳嗽不止。”
唐大夫說罷換了隻手繼續診脈,麵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腿腳……”唐大夫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示意薛壯趴在炕上。
唐大夫順著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按,不時問薛壯可有什麼感覺。
薛壯卻一臉失望,不住地搖頭,對唐大夫的按壓揉捏沒有半點兒反應。
薛良平在旁邊急得滿頭大汗,生怕兒子真的就這麼不中用了,那以後連一男半女都沒有,日子可咋過。
唐大夫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從箱子裡拿出針包,對薛良平說:“老哥,你把他的褲子脫下來,衣裳也往掀開些,我先紮幾針看看。”
夏月初聞言,趕緊起身想要回避。
誰知道薛良平心裡著急,動作更急,一把就將薛壯的褲子扯下來,露出兩瓣白花花的屁股和精壯的大腿。
薛壯被他按在炕上趴著,一時竟然都沒能反抗,臉上頓時窘得不行。
夏月初猛地轉過身,盯著炕琴上的木頭結子,卻還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她的動作太大,引得薛良平疑惑地問:“月初,你咋了?”
“沒、沒事兒。”夏月初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我就是看不得紮針什麼的,怪嚇人的。”
針灸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薛壯卻是毫無反應。
唐大夫將銀針一根根拔下來收回針包裡,歎了口氣說:“這位老哥,你家兒子這種情況……”
薛良平緊張得心都快停止跳動了,聚精會神地盯著唐大夫的嘴,認真聽著他說得每一個字。
秦錚也難得的一臉嚴肅,直勾勾地盯著唐大夫。
反倒是薛壯自己麵色淡定,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病情如何。
“他的後腰曾經摔傷,但當時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和照顧,如今還沒有完全痊愈。骨縫之間有血淤阻隔了氣血流通,所以才導致無法行走和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