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進城采買(1 / 2)

到了傍晚秦錚還沒回來,夏月初忍不住埋怨道:“這事兒本也怨不得阿錚,你罵他做什麼,這倒好,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薛壯卻不以為然道:“他辦事去了,辦好就回來了。”

夏月初見時候不早,便準備去生火做飯。

薛壯卻說她手臂受傷不能操勞,攔著不許她去。

“我的手沒事兒,隻是劃破點罷了,哪裡那麼嬌氣。”

“等阿錚回來讓他做。”薛壯堅持道。

二人僵持了半晌,夏月初沒法子敗下陣來,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等到秦錚回來。

“大哥。”秦錚推門進來,又道,“嫂子,外頭有人找你。”

“誰找我?”夏月初一出門就看見鄭春妮低著頭站在門口,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如今對鄭春妮可謂是沒有任何好感,為了一點矛盾,居然還找人去砍人,若非秦錚及時趕到,自己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但是她也不想把事兒鬨得人儘皆知,黑著臉道:“有什麼話進屋說吧!”

秦錚進屋換了衣裳,便去灶膛那邊生火,餘光都沒瞟鄭春妮半分。

鄭春妮雙眼又紅又腫,也不知是哭過多久了,緩緩挪到夏月初麵前,聲如蚊蠅地說:“薛大嫂子,對不起。”

夏月初一時沒聽清鄭春妮的話,追問:“你說啥?”

鄭春妮死命咬緊下唇,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又提高音量道:“我說之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我自己沒做好,不該遷怒於你,更不該找人去教訓你,如今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特意來跟你道歉。”

夏月初覺得這道歉來得奇怪,見鄭春妮也不像是誠心誠意的模樣,但她此時也沒什麼證據,總不能把鄭春妮如何,便隻在心裡暗暗提防,麵上淡淡地道:“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我並不打算原諒你,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最好。”

鄭春妮沒想到夏月初會這樣說,露出一臉屈辱的模樣,目光越過夏月初的肩頭看向秦錚。

秦錚將手中的柴火塞進灶膛,用力咳嗽了一聲。

鄭春妮咬著下唇,麵上神色變幻不定,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但最後還是伸手從懷裡掏出一串錢,塞給夏月初。

“真對不起害你受傷了。”鄭春妮這話說得聲音極低,說罷就轉身跑了。

夏月初此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走過去敲敲秦錚的腦袋道:“你剛才乾啥去了?”

“嫂子,咱晚上吃啥啊?”秦錚一臉若無其事地繼續添柴。

夏月初也不是聖母,這事兒本就是鄭春妮不對,給她一個教訓也是應該的,隻是不知道秦錚到底做了什麼,竟把鄭春妮嚇成這樣。

秦錚架好火起身,搶過夏月初手裡的菜刀,轉移話題道:“嫂子,你之前說要給我找個賺錢的營生,不會是哄我玩兒的吧?”

“你又不是大妮兒二妮兒,我哄你做什麼。”夏月初看著秦錚切菜簡直快急死了,想要自己做卻又搶不過他,

“嫂子,你彆跟我搶,大哥給我下了命令的,你受傷了,今天隻許你動嘴,不許你動手。”

“土豆要切絲,你這都切成棍子了!”

秦錚自己也是急得一頭汗,他練過刀,耍過槍,幾十斤沉的大家夥在手裡都如臂使指,如今卻栽在一把小小的菜刀前麵,不管怎麼努力,這手裡的刀就是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把兩個土豆粗細不均地切好,秦錚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問:“嫂子,那你啥時候能想出來這個法子啊?”

“這事兒急不得,我得抽空去趟城裡看看才知道。”

這話說完沒兩天,進城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眼看快要到清明節,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祭祖的事兒。

因著薛壯回來了,所以薛良平今年打算好生操辦一場。

一來因為兒子活著回來了要感謝祖宗保佑。

二來也想求祖宗保佑,讓兒子快些好起來。

祭祖少不得要準備香燭紙錢和上供的祭品,加上薛壯的藥也隻剩一付便吃完了。

薛良平準備套車進城一趟,連抓藥帶采買,一並辦妥了回來。

夏月初見機會難得,頭一天在院兒裡喂雞的時候故意跟孫氏念叨:“唐大夫上次給開的藥方吃了半個月,倒是不咳嗽了,可這腿腳卻也沒見有什麼起色,也不知是不是該再診診脈,換個方子試試。”

薛良平在院兒裡劈柴,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便停下手中的斧子,抹了把汗道:“月初,明個兒我要套車進城,你早點起來,給大壯收拾收拾,帶他再去城裡給唐大夫看看。”

夏月初聽了這話頓時心花怒放,連聲應諾。

晚上回房,夏月初把自個兒的錢都掏出來數了一遍,一共是五百六十文錢。

她也不知道這些錢夠做些什麼,不過還是找根繩子串好裹在腰帶裡,她打算去城裡看看能不能踅摸個生計,總要帶些錢做成本買原料。

反正這身子實在太瘦,套上棉衣根本看不出裡麵藏了東西。

次日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要帶上薛壯,路上肯定不敢走得太快,所以薛良平頭天晚上就囑咐過,說早起直接趕路,帶著乾糧路上吃。

夏月初給薛壯穿上孫氏前陣子給做的新衣裳,幫他把頭發梳好,露出額頭和英氣勃勃的眉眼,擰乾手巾給他擦了把臉,覺得這人生得還真是好看,隻可惜……

薛良平進屋看到,心裡也是發酸,自己兒子這樣一表人才,怎麼偏偏得了這麼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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