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把帶來的草墊子鋪在薛良平亡妻許氏的墓碑前,跟薛良平一起把薛壯扶到墊子上,看著他的神色,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地上又濕又冷,你少待會兒就趕緊叫我們。”
薛壯神色複雜地看著夏月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夏月初和薛良平一起退到不遠處等著,也不知道薛壯要跟許氏說什麼。
坐在許氏的墓碑前,薛壯有一絲恍惚,簡直有種最近的一起都是場夢的感覺。
他抬手輕撫許氏的墓碑,並沒有出聲。
“大娘,您肯定知道,我不是您的親生兒子。
不過大壯是我兄弟,他為了救我死了,您和薛大叔就跟我親爹娘一個樣兒。
不知道大壯到了那邊有沒有跟您團聚,等今後有機會我一定把大壯的屍骨遷回來跟您團聚。
您放心,我會把薛大叔當親爹一樣孝敬的,伺候他到百年,我給他摔喪駕靈……”
他低聲地念叨著自己的心事,忽然感覺有有道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抬頭一看,不遠處夏月初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薛壯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著墓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最對不住的就是月初,她什麼都不知道,還一直照顧我對我好……不過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給她安排個好歸宿的……”
隨後他又絮絮叨叨對著許氏的墓碑說了許多大壯當兵時的趣事,不知不覺就已經淚流滿麵。
夏月初一直關注著薛壯那邊,看見他又哭起來,趕緊跟薛良平道:“爹,咱過去看看吧,大壯的腿剛有了點兒知覺,在雪地裡跪那麼久怕是不好。”
“對對,你瞧我,都把這茬給忘了。”薛良平三步並作兩步趕過去,“大壯啊,爹知道你想你娘,不過這大雪地裡,呆久了不好,咱先回去吧!”
薛壯趕緊抹掉眼淚,點了點頭,臨走又忍不住回頭看看墓碑,低聲道:“娘,等我腿腳好了再來看您。”
薛良平背上兒子,聽了這話鼻子也是一酸。
最後爺倆下山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紅的。
盛氏坐在牛車上等了半晌還不見人,正準備打發兒子上去看看,還沒張嘴就看見薛良平背著薛壯,夏月初在後頭扶著,三個人一道下山來了。
周氏靠坐在車上,揉著自己有些酸楚的後腰,見狀脫口而出:“哎呦,娘,你瞧,爹和大哥的眼睛咋都紅得跟兔子似的。”
盛氏冷哼一聲,把身子扭了個方向,不去看那爺倆。
周氏還想再說點啥,被薛勇用胳膊拐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
薛良平把薛壯放在車上,趕著車回家。
雖說就上墳這點事兒,但是一番折騰也用了不少時候,看太陽都快升到腦袋頂上了。
這會兒雪也停了,太陽曬著,地上的積雪就開始融化,一路上都濕噠噠的讓人難受。
盛氏覺得自己的心就跟車輪底下被碾得稀爛的雪水似的。
這麼多年了,自己給他生兒育女,如今連孫女外孫都有了,他心裡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女人。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